“你搞清楚到底是谁刺激谁?你是忘了昨天承诺过我什么吗?”
点开手机对话框怼到男人面前,正是昨天陆聿答应跟她一起给儿子庆生的对话。
陆聿眸子里闪过一丝心虚,语气比刚刚缓和了一些,“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我忘了通知你,可你不应该针对柔柔。”
通知这两个字只有上司对下属才会这样讲,在陆聿的认知中,哪怕是宋柔步步紧逼姜晚也不应该回击,而是应该像以往一样忍气吞声。
“妈妈坏,都是你把柔柔阿姨气病了,是你毁了她的一生,可你为什么还要继续欺负她,你一定要让柔柔阿姨去死吗?”
站在门口的小家伙五官精致,和她的父亲如出一辙,就连指责的语气也分毫不差。
姜晚只觉得天旋地转,震惊地看向陆聿,“这些都是你告诉轩轩的。”
陆聿紧皱着眉头,语气不悦,“难道这些不是事实吗?你今天生气不过是因为我跟柔柔一起给他庆生,可她现在这样都是你害的,你不知悔改,我就要跟儿子一起替你赎罪。”
六年前,宋氏集团陷入了偷税风波,大厦将倾,宋家父母不堪折磨,自杀而亡。
陆聿的好兄弟宋裴在大学也被迫辍学抑郁症坠楼身亡,只留下妹妹宋柔一个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学校里传出是陆家资助的女孩给追债的人通风报信,这才害死了宋家大少爷。
而宋柔亲眼看到哥哥坠亡,自此也患上了严重的情感障碍。
好兄弟被害,女朋友生病,就连他也被下药和告密者发生了不可描述的关系。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陆家资助的女孩姜晚。
陆聿没办法再面对宋柔,可在陆老爷子的逼迫之下只能妥协跟姜晚结婚,唯一的条件便是陆家替宋家还债,把宋柔送到国外接受治疗。
新婚夜,陆聿好像恶魔一样掐着姜晚的脖子把她推在墙上,一遍遍地逼问她为什么要害死宋裴,为什么要害到陆家家破人亡?
姜晚拼命解释,却没有人相信她。
加上当时没有监控,简直是黑锅从天上来,自从那之后,她便是所有人眼中的罪人。
陆母更是在姜晚生产之后直接把陆轩轩带走在身边抚养,每日都在小家伙耳边旁敲侧击,说他的母亲不配为人言论恶毒至极。
直到陆轩轩三岁的时候才回到姜晚身边,如今也刚刚一年的时间。
从小耳濡目染,陆轩轩和陆聿一样,对亲生母亲只有无尽的厌恶。
姜晚忍辱负重,拼尽全力想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希望有一天可以让这对父子知道她不是什么坏人。
可是到现在她不过就是个笑话。
做梦做了六年也该清醒了。
姜晚呼出一口浊气,拿起放在床头的文件夹送到陆聿面前没等她开口,陆聿的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
他用力地把文件夹丢在一旁,接通了电话,下一秒目光阴致地看向姜晚,“是因为你柔柔才割腕自杀。如果她今天有什么事情,你也要跟着陪葬。”
陆轩轩站在门口愤怒地握紧小拳头瞪着姜晚,“爸爸,你赶快跟这个恶毒的女人离婚,我要让柔柔阿姨做我妈妈。”
陆聿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姜晚,带着儿子转身离开。
父子俩刚刚的对话在姜晚脑中回荡,她浅浅地勾起唇角,看着手中的离婚协议。
看来她还要在上面加上一条。
放弃陆轩轩的抚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