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里正冷着脸扫了两人一眼,指了指潘怀山。
潘怀山憋着一肚子的气跟父亲走出了家门。
“说,今天又为什么吵架打架?”
潘里正冷冷地看着他。
“爹,我不想和马氏过了,我要休了这恶婆娘。
她倚仗娘家有几分势力,长年在咱们家作威作福,我受够她了。”
潘怀山开口。
“休了她好让你腾出位置迎娶何氏?”
潘里的脸更冷了几分。
潘怀山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你赶紧给我打消这个念头,何氏不是你该惦记的人。”
潘里正接着道。
“为什么?”
潘怀山豁然抬头。
他这心思父亲以前就知道,也没见阻止过。
“她是你最好的朋友的妻子,若真嫁了你,你与她都会被人戳脊梁骨。
以前也就罢了,现在的她,不是你,确实来说,不是咱们潘家惹得起的人。”
潘里正严厉警告。
“爹,你这话什么意思?何氏背后有什么人?
你指的该不会是前些日子帮她出头,打了胡家的那个姓许的村姑吧?
胡大虎不是为了针对她已经设局……”
潘怀山下意识地开口。
这个事他倒没有参与,是无意中听到了胡大虎与梅儿的对话。
“住口,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个事的?
怎么没听你提过?
还有,你可知道你嘴里的村姑,马上就要将设局算计她的胡大虎送到大牢里去了?
以后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都给我收起来,好好和你媳妇过日子。
若敢违背,老子就将你逐出家门。
我不只你一个儿子,不可能为你一个人搭上潘家满门。”
潘里怒斥。
能在阳山镇这样的地方做二十年里正,潘里正无疑是个直觉敏锐又识时务、知进退的人。
今天许靖姚无疑彻底将他镇住了。
直觉告诉他,若和此女硬刚,潘家绝没什么好下场。
他现在后悔的是没有及时制止儿子惦记亡故朋友妻子何氏的事。
朋友妻不可欺。
何况是亡故朋友的妻子。
潘怀山自幼与许世文一起长大,两人关系很好。
许世文意外过世后,他的妻子被胡家欺凌,潘里正当时是想出面主持公道的。
结果却被儿子阻止。
潘里正一开始不解,儿子不是与许世文关系很好吗?
为何眼睁睁看着他的妻儿被人欺负却无动于衷?
后来才搞清儿子的想法,他看中了何氏。
但何氏性烈,若不能得到她的好感,他再喜欢也没用。
怎么能获取何氏的好感呢?
自然是等何氏被人逼到角落、彻底绝望后他再站出来才容易获得合适的好感。
然而还没等到何氏母子被人逼到墙脚,就冒出了一个许靖姚……
他做里正这些年,不能说事事公平,大抵还算尽职尽责。
只盼那姑娘看在潘家不曾真对何氏做过什么的份上别来找麻烦。
要不将功补过?
去警告胡家人一番,让他们别因胡大虎的事去找那姑娘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