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父以为谈司易在处理,就没有再问桑言。
桑言努力梳理了跟桑家有关的所有人脉,但无一例外,他们都跟谈家有着商业上的往来。
也就是说,这些人是不可能为了他们这对如今已经失去辰星集团的落魄父女,而去得罪谈家。
毕竟整个京市都知道,桑家在七年前退了谈家的婚,两家人自此再商业上再无合作,只是没有明摆着撕破脸。
谁敢帮桑家,那就是跟谈家作对!
当日她在婚礼上被霍临霁羞辱,无一人上来帮忙,足以印证这一点。
短时间内想不到任何办法,万分不想再牵扯,但桑言只能去找谈司易。
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坐牢。
她来到日暮集团自报身份,换来了谈司易身边助理的亲自下楼接待。
她就知道,就像她父亲来这里一样,以谈司易的修养,会给他们起码的体面。
“桑小姐,谈总在开会,您恐怕需要在这里等一会儿。”
“好。”
桑言感激了一下助理冲的咖啡。
咖啡从热到冷,天空从明到暗。
桑言不知道会议究竟是没结束,还是谈司易根本就没打算见她。
至夜晚九点,她已经足足在日暮集团总裁办公室等了八个多小时。
再等亦是徒劳。
她决定打谈司易的电话。
或许会如她预想的那般打不通,但眼下这是她仅剩的一丝希望。
意外之喜,电话通了两声,对方就接听了。
“四哥。”
“嗯。”
桑言脑子突然有些乱,没想到谈司易知道是她,这是否意味着他手机里有关她的备注一直没删?
“我。。。。。。”
“我们。。。。。。可不可以继续交易下去,只要你能让爸爸不坐牢。”
她难以启齿,二十三年的人生里,从未有一刻如此刻这般的羞辱。
“桑言,挑选订婚礼物给女生,你认为什么最合适?”
“订婚?”
桑言是下意识地问出口,然后才隐约记起来,前些天似乎在某音软件上刷到过谈家与沈家即将联姻的新闻。
“四哥,你要订婚了?”
“嗯。”
桑言的呼吸滞凝一秒,有种激烈的情绪在头脑中炸开,但又不似晴天霹雳那般来得猛烈深刻。
“我,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回声音的。
“你应该是有经验的。”
谈司易的声音清冷寡淡,在过去是有温度的,但在此刻却是寒凉得犹如夜晚的荒漠。
“我、我是订了婚,但那时候是我送礼物给对方。”桑言深吸了口气,“所以,我恐怕没办法给你建议。”
桑言和霍临霁在两年前订婚,本来早就应该完婚的,但霍临霁一直以在为桑言筹备一个惊喜而又盛大的婚礼为由,将婚礼一直拖延至今。
“好。”
手机两端沉默片刻,或许是骨子里的教养不允许谈司易直接挂断桑言电话,他问,“还有事?”
“没,没有了。”
明知道对方即将是有妇之夫,她再纠缠,那就是肮脏了。
谈司易知道她明白这个道理。
这是让她自己打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