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苓惊得平白呛到,不可置信侧目望向他,不是,这么狂野吗?
青年口出狂言时,温润在笑,似乎依旧是那个清风朗月的贵公子。
玉冠锦衣、面如白玉,轮廓更是清俊流畅,宛若一笔勾勒出的水墨,自显出一派渊渟岳峙。
那双狭长凤眸贵气凛然,鸦青黑睫微微垂落,剪落如蝶翅的暗影,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高高在上的薄凉意味。
像是根本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
可对方不是一般人啊,那是他亲爹!
白苓默默咋舌,原来这老狐狸不只是对她毒舌,对他爹的攻击程度更是……摧枯拉朽、雷霆万钧级别的。
“逆子!”林无咎显然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丝毫没了刚开始稳重威严的风度,“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见局面已经攀升到剑拔弩张的程度,有人出来和稀泥:
“家主息怒,惊鹤不过是少年意气,我们年轻时谁不是这样的。”
“是啊,惊鹤私定终身固然有错,可咱们捉妖师世家又不是人间俗世中流,本不拘着繁文缛节——”
那人被林无咎睨过去的一道冷眼噤声,只好讷然低头。
林无咎冷笑:“你们不必为这逆子说话,他私自成亲之事可以既往不咎,但他目无尊长、大逆不道,不可饶恕!”
他恢弘的一声:“来人啊,上家法处置!”
“什么?”
“不好吧,家主,惊鹤如今这般大了!”
“是啊,家主,惊鹤今日只是无心之失,万不可上家法啊!”
众人纷纷劝阻,还有人来劝说林惊鹤低头认错,这事情就当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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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鹤全程悠然自得,唇角噙着三分笑,似乎事不关己的样子。
白苓拽了下他的衣袖,压低声音:“家法处置,你爹是不是要打你啊?”
“是啊。”青年似笑非笑,“某要被打,阿怜似乎很兴奋啊?”
“谁兴奋了,别胡乱说。”白苓没好气嗔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什么,又态度一转,展开艳若芙蕖的笑,“好吧,我承认,确实很兴奋。”
她幸灾乐祸至极:“往常都是林公子欺压别人,如今终于有个人能压住林公子,还能名正言顺打林公子一顿,真是大快人心呢!”
“放心林公子,念在你对阿苓一片痴心,等会你被打的时候,阿苓一定跑得远远的,绝不让自己被祸及到,让林公子伤心的。”
白苓故意笑得很欠揍,还冲他扬了扬眉毛。
瞧着小花妖得意灵动的表情,林惊鹤忍住笑,故作伤心道:“阿怜,某可是为了你被打的啊,阿怜竟然这般绝情吗?”
“不好意思啊,林公子,阿苓就是这般绝情的……”
她红唇恶劣勾起,笑得妍丽至极,轻轻吐出最后三个字:“坏女人。”
林惊鹤先是一怔,而后哑然失笑:“原来如此,不过,可能要让阿怜失望了,即使是某的父亲也无法压着我,也无法打我。”
“什么?”白苓夸张痛心感慨,“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林惊鹤失笑,指尖用力捏了把少女绵软的脸,被她凶狠龇牙后才心满意足勾唇。
这小花妖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两人对视,一人戏谑含笑,一人怒火熊熊,可在他人眼里却变了味。
“林惊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