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鞋子。”
岐玉瞥了那几件衣服。
漆风俯下身,拆了一双新棉拖放在他脚边。
他盯着少年短裤下裸露的双腿,心想,岐玉穿什么袜子?条纹?波点?纯白?
不……为什么我得准备这些?
他猛地回了神。
被使唤的漆风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脸上有点烫,冷着脸挪开了眼:“这些就够了,我猜你也不会住很久。”
“我可以住十天半个月吗?”
“随便你。”
漆风神情缓和了些。
打算住这么久?那得多准备点衣服。
晚上共用浴室,岐玉先洗了澡。等到漆风一进去,就察觉潮湿水汽里多了一些清澈花香。
说不准是哪种花,幽幽的,很淡。
他心不在焉地冲了澡。
漆风出来时,客厅那位正在看基地电视。
沙滩大短裤,白皙的腿,泼墨似的长发披散在肩上。
他枕着手臂,盯着屏幕看,偶尔发出一些呓语似的嘀咕。
“基地怎么是这样的”、“和我想的不一样”、“没有xxx也没有qqq吗”。
全是碎碎念。
“你什么时候睡觉?”
漆风打断他。
岐玉想了下:“你准备睡了?那我关灯。”
“嗯,早点睡。”
“晚安。”
也许是因为家里多了一个人,漆风夜里莫名睡不着。
半夜起来倒水,客厅那儿,少年裹着毯子睡得很香甜,雪白的手臂、大腿都露在毯子外,乱七八糟地压着靠枕。
沙发太窄了……不方便,本该有一张大床。
漆风漫无边际地想着。
穿宽松短袖短裤的少年,沉沉睡着。
不冷吗。
夜里的气温比刚才低得多。
漆风皱了眉,走过去帮他掖了掖毯子。
晚点得多买两条被子。
但第一天醒来,岐玉还是感冒了。
早餐时间,他无精打采,连话也没有多说几句。
岐玉给人的印象,总是与美丽邪恶、神经兮兮之类的词相关,罕见这样垂头蔫蔫的时候。
他也有这种时候。
这么严重吗……
漆风不免惴惴,起身打电话给医生,坐下又站起来。
他和岐玉说:“医生说这些药吃完就好了。”
沙发上的黑发少年头也不抬,只发出一点闷闷的鼻音。
半晌。
“你要去哪?”
“……开会。”
今天休假,但漆风也在队伍里有很多事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