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东宫太后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皇上刚才的态度,你看出什么了吗?"
青莲是东宫太后最信任的宫女,服侍她已有十余年,深知主子的脾气秉性。
"回太后娘娘,"青莲低声道,"皇上言辞间似有怀疑之意,只怕是起了疑心。"
东宫太后冷笑一声:"他竟怀疑本宫下毒害西宫那贱人!"
青莲战战兢兢地跪下:"娘娘息怒。皇上聪慧过人,又极为孝顺西宫太后,见她中毒,难免心急如焚,一时有些猜疑也是常理。"
东宫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西宫那贱人,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本宫去毒害她?当初若不是本宫,她如何能……"
说到此,她突然住了嘴,脸色有些难看。
青莲不敢应声,只低头听着主子发泄。
东宫太后踱步至窗前,眺望着远处的宫阙:"皇上怀疑本宫,却无证据。不过,此事确实蹊跷,那兰花分明是本宫命人安排,却被那宫外的丫头给识破了。这丫头不简单,青莲,去查查她的底细。"
"是,娘娘。"青莲应道。
东宫太后又沉思片刻,道:"密切关注西宫那边的动静,若皇上再去探望,立刻来报。"
青莲领命而去。
东宫太后独自立于窗前,眼神渐渐变得阴鸷。
她与西宫太后的恩怨由来已久,二人表面和睦,实则明争暗斗数十年。
西宫太后本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生下了当今太子,而东宫太后则是皇后出身,虽位高权重,却一直被西宫太后的存在所刺痛。
先皇驾崩后,本该是东宫太后独揽大权之时,却因西宫太后得到了不少大臣的支持,使得东宫太后无法如愿。
两人明争暗斗多年,如今随着皇上的亲政,东宫太后的权力渐渐被架空,心中更是不甘。
至于如今这西宫太后,不过是个赝品。她本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结果她却是不知好歹!
这次她借南疆使者进献兰花之机下毒,本是一石二鸟之计——既能给西宫那个贱人一点教训,又能栽赃给南疆使者,挑起朝廷与南疆的矛盾。
谁料却被那该死的姜映梨识破,功亏一篑。
"姜映梨……"东宫太后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不能留。"
与此同时,西宫的慈宁宫内,皇上又回到了太后身边。
"母妃,孩儿有话问你。"皇上轻声道。
西宫太后微微睁开眼睛,眼中满是疲惫:"皇儿有何事?"
皇上沉声道:"母妃刚才见到东宫太后,为何如此惧怕?"
西宫太后面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平静下来:"我身子不适,难免失态,皇儿多心了。"
皇上却不依不饶:"母妃,若有什么难言之隐,尽可告诉孩儿。孩儿定会为母妃做主。"
西宫太后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皇儿,此事复杂,非三言两语可说清。母妃如今身子虚弱,待养好了身子,再与你细说不迟。"
皇上见母后有意回避,也不好多问,只得点了点头:"母妃好生休息,孩儿改日再来看望。"
待皇上离去,西宫太后才叹气地躺回床榻,脸上神色郁郁,然后召了个心腹嬷嬷上前来,低声耳语了几句。
对方很快就离开了。
慈宁宫外,姜映梨与温二老夫人已等候多时。
沈隽意见妻子平安出宫,心中大石落地,连忙迎上前:"阿梨,如何了?"
姜映梨简单说明了情况,又向温二老夫人告辞。
温二老夫人慈祥地看着姜映梨:"丫头,此次你表现不凡,老身甚为欣慰。不过,宫中事复杂,你要多加小心。"
姜映梨恭敬地应道:"谢老夫人提点,阿梨谨记在心。"
温二老夫人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姜映梨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沈隽意将妻子扶上马车,低声问道:"阿梨,温二老夫人这番话,似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