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命蛊最近作得厉害?”楚衡忽然问。
萧宾月手指一僵。她确实没告诉任何人,这几日心口总像有虫蚁啃噬。刚要否认,却见楚衡已经掀开她的袖口——那处皮肤下隐约有青丝般的纹路蔓延。
“你!”她慌忙抽回手。
楚衡眸色暗沉,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南疆的镇痛药,能暂时压制蛊毒。”他顿了顿,“我试过了,死不了。”
萧宾月心头一震。他竟然亲自试药?
“谁让你多事……”她嘴硬道,却乖乖接过药丸吞下。
楚衡忽然倾身逼近,将她困在车厢角落:“萧宾月,你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下来,萧宾月后背抵上车壁,无路可退。她别过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楚衡低笑,手指抚上她颈侧跳动的脉搏,“那为何心跳这么快?”
萧宾月恼羞成怒,抬脚就要踹他,却被楚衡轻易扣住脚踝。狐裘毯子滑落,露出她纤细的脚腕,楚衡眼神一暗。
“放开!”她挣扎道。
“若我不放呢?”楚衡拇指摩挲着她脚踝内侧的肌肤,那里有一道淡粉色的疤痕。
萧宾月呼吸急促起来。她忽然现楚衡今日未束,墨垂落肩头,衬得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愈妖冶。这样的楚衡,与朝堂上那个冷血权相判若两人。
“楚衡,”她声音软了下来,“青黛她们还在外面!”
“所以?”楚衡非但不退,反而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萧二小姐怕被人听见什么?”
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萧宾月猝不及防扑进楚衡怀里。男人闷哼一声,顺势将她搂紧。
“投怀送抱?”他在她耳边低语,湿热的气息惹得她浑身战栗。
萧宾月羞恼交加,一口咬在他肩上。楚衡不躲不闪,反而笑得愉悦:“咬重些,留个印子才好。”
“无耻!”她松开口,却见雪白中衣上已有一圈浅浅牙印。
楚衡忽然正色:“南疆路远,你的身子……”
“死不了。”萧宾月打断他,学着他方才的语气,“楚相还是操心自己吧。”
车外忽然传来白翎的咳嗽声:“主子,前面要过哨卡了。”
楚衡不情不愿地松开手,替萧宾月理好衣襟,又取来一件雪狐斗篷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睡会儿吧,到下一个驿站还有两个时辰。”
萧宾月确实乏了,蛊毒作后总是格外疲惫。她蜷缩在软榻上,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轻轻抚过她的梢。
“楚衡……”她半梦半醒地唤道。
“嗯?”
“若是……若是我这次挺不过去……”
“没有若是。”楚衡声音陡然冷厉。
这般偏执的语气,却让萧宾月莫名安心。她含糊地“嗯”了一声,沉沉睡去。
楚衡凝视她熟睡的容颜,眼底翻涌着近乎病态的执念。他轻轻将一枚玉佩塞进她掌心——那是楚家祖传的护心玉。
车外,青黛小声问白翎:“你家主子是不是?”
“嘘——”白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笑得狡黠,“看破不说破。”
月光如水,马车碾过官道,向着南疆疾驰而去。青锋骑马跟在后方,警惕地扫视四周。这一路注定凶险,但车厢内,两颗冰冷的心却前所未有地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