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伯特小姐?那个很有名的设计师?”
赫伯特·海伦,一名法国的服装设计师,以古怪的脾气闻名。据说她只会为了自己看的过眼的人设计服装,曾有富豪出千万法郎也没换她回头一顾,是个颇有心气的艺术家。
因此也有许多上流世家的弟子以拥有其设计的服装为炫耀的资本。
有追捧她的人自然也就有格外讨厌她的存在,只是迫于赫伯特·海伦本身家底不薄,也没必要为了一件服装得罪她身後站着的其他家族,所以即使讨厌她,大多数人也都只能悻悻作罢。
这反而使得赫伯特·海伦反而有了更大的名气。
请这样的人来做他们的婚服设计师?
“是,她的时间可宝贵着呢,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让她答应愿意和我见一面的。”本川裕也老神在在地点了点头,看着是十分有把握的模样。
藤本青花不明白对方的这种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自家未婚妻向来是这副没什麽表情的冷淡模样,本川裕也心里觉得有些无趣,却也不妨碍他面上自顾自兴致勃勃地说下去。
“赫伯特小姐这次到访日本也会参加铃木财团的宴会,为表重视我打算亲自去机场接她一并前往宴会现场,所以届时可能要麻烦我的未婚妻小姐自行前往宴会场地才是了。”
“不过不用担心,安顿好赫伯特小姐後我会尽快和你汇合,毕竟我也不希望在宴会中産生我们夫妻不和的传闻。”
“你怎麽看呢?未婚妻。”
……怎麽看?她可以怎麽看呢?
作为未婚夫妻,理所应当的两人应该一同前往宴会现场,这是默认的准则。
无论是不是她多想,本川裕也的说法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他可以脱离那辆可能会坠入深渊的汽车。
藤本青花似乎明白梦里为什麽是自己一个人开车赴宴了。
这样即使出了什麽事情人们也只会认为本川裕也是运气好而已。
运气好所以去接了赫伯特小姐,运气好所以没有和未婚妻一起前往晚宴,运气好所以……没有死。
甚至人们还会因为本川裕也找赫伯特·海伦定制婚服的事情而称赞他一句,称赞他是优秀的未婚夫,安慰他让他节哀。
藤本青花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用上了一点力气,纯白的桌布皱起几道极浅的小褶。
藤本家只有藤本青花一个孩子。母亲生産她时丢失了再次成为母亲的能力,前者不是秘密。
可後者,一些旁系的亲属未尝没有察觉这点。如果她死了,那麽本川裕也想联合她的亲族做些什麽……一切似乎也都能说得通?
藤本青花这会有些庆幸自己的这张面瘫脸,才不至于在本川裕也面前暴露些什麽。
可她迟迟没有回话,还是让本川裕也有所察觉——他也许露出了什麽破绽?
不,不对,他表现的有点太亢奋了,像是即将达成什麽目的一样。
本川裕也放缓了呼吸,压住涌上心头的各种情绪,用尽量平常的语气开口:“不过我想赫伯特小姐也未必会答应我的请求,所以如果未婚妻小姐认为这样不妥的话,我们不妨一起前往别墅参加铃木财团的晚宴。”
他将选择权交给了藤本青花。
拉小提琴的侍从恰到好处的在这时终了一曲,正准备换上新的曲谱,为来宾献上更优美的曲目。
大堂内只剩下人们交流的窃窃私语,以及桌边烛台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的爆炸声。
本川裕也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藤本青花,等她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现在在自己可能知晓未来的状况下,按兵不动的影响才是最小。
藤本青花决定顺从本川裕也的提议:“不,你说的有道理,邀请赫伯特小姐是有必要的。所以拜托你了,本川先生。”
本川裕也这才又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