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医院账单的末尾赫然写着丧葬费三个大字。
他的心脏仿佛被什么拧紧,推开门,直接就要往隔壁病房冲。
身后却传来了女人的哭声:“寻哥,你不许走,这都是医院骗人的!”
“闭嘴,人命关天的事情——”
他卡了一下壳,她死了,两个人又能如何?
双亲死亡之仇,难道她一条命就能抵消?
转而,陆骁收住了话,低头安慰她:“那她也没法超过你的,这样吧,如果我到病房里,没看见她,我们俩就结婚,好不好?”
他声音很轻,让常雪晴久违地感受到了温柔。
她眷恋了一会儿,扯着他的衣袖撒娇:“你要记得你自己说的,你去吧,会一直等你的。”
陆骁嗯了一声,给她掖好被子,直接出了门。
一关病房门,他的脸色猛然一变,脚步都比往日急了几分,仿佛要追寻一个答案。
温竹清不可能死的。
虽然她被车撞了,奄奄一息,但她不是被止血了吗?平时也打工,那么辛苦,身体应该比平常人好得多才是。
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猛地问助理:“你们给温竹清输血了吗?”
“输血了,”助理毫不犹豫扯谎,“我们调了全城的血库,怎么可能两个人的血都不够。”
他没说的是,孩子也算第二个人。
陆骁没想那么深,闻言,松了口气:“是,在这方面,我没有对不起温竹清过。”
对待温竹清,陆骁自认为,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如此安抚自己,潜意识却有一种抚不平的褶皱。
甚至越靠近她住着的病房,陆骁就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心跳猛烈,所有感观中的不安更是达到了巅峰——
门一推开,微风安静,除了人以外什么都齐全。
毫无疑问,温竹清走了,她留下了一封信。
是她的字迹:“陆骁,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