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此行下山,二十和十八这两个人还是要带着的。
毕竟谁也不知道要在山下待多久,亲爹还等着药丸子救命呢,这药引子怎麽也不能断了。
也就是此时,章渔歌才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竟然属于钱塘郡。
钱塘的话……杭州?
她对古代的地理知识不太了解,不过这个问题不大,也不影响什麽,至少她还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马文才的爹就是钱塘郡的最高行政长官,真正的一郡实权人物呀!
就是这麽个实权人物之子,跟皇家还有一丝关系,可人家一点都不贪图享受,骑马打猎,哪样都不耽误。
“吸溜——”
章渔歌瘫在马车内,美滋滋的喝着萧晖派人送来的饮品,对祝英台道:“有钱人家的日子真好呀!”
不仅这沿路自己能享受,还向书院赞助了车马夥食费,叫一衆学子沾了光——例如她,被腐蚀的就想成日里瘫着,吸溜吸溜奶茶,再吃两块小点心,不比喊打喊杀的强?
只是这大好日子没过两天,某日夜里,在驿馆休息时,章渔歌就一脸呆滞的表情被地一强迫叫醒。
地一进来後什麽都不说,眼泪刷刷的流,跟演苦情剧似的,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章渔歌嘴角抽了抽:“大晚上的,你进我的房是不是不太好?”
这是沾了萧家的光了,要不然她哪里能一人一间屋?
地一可怜兮兮的擦了眼泪,说是京中来信,主公病情加重,还请公子救主公性命!
章渔歌打了个哈欠,“有信吗?”
“有!”
地一快速的将信递上来,章渔歌随意的一扫——
哦豁!
“此毒刁钻,为父毒发提前,还望我儿一月用两碗血来配置!”
章渔歌:“……”
爹啊,你咋就这麽惨啊!
章渔歌抹了两把泪:“你起来吧,爹爹这般惦记我,我又怎能放心两碗血?万一不够呢?你放心,我孝心多,不然就四碗血吧?”
地一怕她不乐意,还要劝:“主公到底是您亲爹,您不可见死不救啊……”他突然双目瞠起:“什丶什麽?”
“为了爹爹,我便是放干了血又如何!”章渔歌就差剖心来证明自己的话了。
地一:“……”
果然人间是有真孝子的!
这可把地一给感动的,当下跪下来就咚咚磕了两个头。
随後,章渔歌直接去大通铺叫了十八和二十,“来,我爹病情加重了,你们给我放四碗血过来制成药丸。”
玄十八:“……”
玄二十:“……”
妈的,十九死得太早了。
见她业已提刀,玄二十都快崩溃了:“公子,属下二人的伤还没养好,真不能放了呀!”
四碗呢,就算是分,也得一人两碗!
两碗血啊,不是水!
“你们这是不愿意?”
章渔歌冷笑:“看来我要跟地一好好说说了,我将信任交给你们,让你们制药丸,结果你们竟然将我的血倒掉,用旁的来充数!”
“啊呀!”说到动情处,她不免捂脸哭泣:“我可怜的爹爹呀,你的下属们全部叛变了呀!”
“他们要你死呀!”
玄十八:“……”
玄二十:“……”
妈的,小贱人你不得好死啊啊啊啊!
内心再是愤怒,玄二十也只能向现实低头:“这血不是您的,迟早会被主公发现,不然公子您也放一放?好歹也拖延一会儿毒发的时间。”
章渔歌诧异的看着他:“你在说什麽屁话?那麽大的碗,你叫我放血?我看你不是想要我的血,你这是要我的命!”
玄二十:“????”
那我的血就不是命了吗?!
玄十八咽了咽口水,弱弱道:“公子,半个月前刚放过,这伤口还没好呢,不如属下想想法子?或许……猪血也行?”
章渔歌瞬间目光悠远起来:“猪血放出来,撒上一些盐,等凝固之後,再切成小片片,和韭菜一起炒了……吸溜!”
章渔歌摇头:“不行,猪血那麽好,你这样会叫我以後见到猪血就恶心的。”
玄十八还要说什麽,玄二十一把摁住了他,痛心疾首道:“公子,您这样不行,要讲究长远的计划呀!如今我们二人忠心于您,其他的可都是硬茬,若是将我二人耗死,往後您手中无人,又如何与弟妹们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