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倾洛淡淡道:“临江阁是京都第一楼,若想重振声威,自然要做足准备。”
正要说话,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姐!”春雨快步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学士府来信了。”
赵倾洛接过信展开,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父亲让她明日和楚笒霄一起回府用饭。
卫琉看着赵倾洛的表情从欣喜到忧愁,不禁关切地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母亲来信,说明日父亲休沐,想请我和国公爷回府用膳。”赵倾洛轻轻放下手中的信笺,眉头微蹙。
“这是好事啊!”卫琉眼前一亮,“自你们大婚以来,笒霄还未曾去过学士府。上回你回门那日,他因宫中要事未能陪同,这事我可以作证。”
“我知道。”赵倾洛抬眸一笑,“若真要推脱,敬茶那日也不必入宫。况且那晚他穿着官服归来,身上连一丝酒气都无,显然是为公务所困。”
卫琉闻言,目光深深,“你如此了解他,为何还。。。。。。”
“大婚之前,我确实不明白。”赵倾洛自嘲地笑了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若早些想通,也不至于做出那等糊涂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卫琉忍不住追问,身子微微前倾,“是不是接亲时出了什么变故?”
“没什么,只是突然醒悟罢了。”赵倾洛轻轻摇头,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院中盛开的海棠,“有些事,想通了就好。”
卫琉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好再问。但四十多年的阅历告诉她,事情绝非这般简单。她看着赵倾洛清瘦的背影,心中暗自叹息。
“这样,我替笒霄应下这顿饭。”卫琉站起身,整了整衣裳,“我去准备些礼品,毕竟是第一次登门。。。。。。”
“不可!”赵倾洛突然提高了声调,转身时眼中带着几分慌乱,“婶母好意我心领了,但这是我与国公爷之事,旁人不便插手。”
卫琉被她突如其来的严厉吓了一跳,“好好好,我压根不在乎。你这孩子,怎么忽然这般紧张?”
“抱歉,婶母。”赵倾洛歉意地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我只是。。。。。。”
“我想亲自去请他。婶母可否告诉我,笒霄这会儿在何处?”
卫琉对她的问题感到诧异:“他应该在书房。”
“多谢婶母。”
“无妨。”卫琉摆摆手,“对了,有空来听雨轩找我,我教你些防身的功夫。”
临走前,卫琉忽然站住,欲言又止。屋内一时陷入沉默,只听得见窗外的鸟鸣声。
“婶母还有事?”赵倾洛轻声问道。
“那个。。。。。。”卫琉有些尴尬,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袖,“之前不让下人听你使唤,是我。。。。。。”
“那些往事,就让它随风而逝吧。”赵倾洛打断她,声音平静而坚定,“我诬陷国公爷,还差点让老夫人气急攻心,你们如此对我并无不妥。对错分明,不该因我现在改过就抹去从前。”
卫琉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般明事理、知进退的性子,与之前判若两人。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