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牛冷哼一声,“那孟家人终于遭报应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恨。
田明安惊讶地看向陈二牛,“你认识孟文?”
田刚见状,赶紧将两家的恩怨简单说了一遍。他的语气平静,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田明安听完,眉头紧锁,“这。。。这我还真不知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困惑。
柳氏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岔开话题,“田秀才,要不要留下来吃个便饭?”
田明安婉拒了,心事重重地告辞离去。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萧索。
院子里陷入一片沉默,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陈二牛攥紧拳头,眼中满是不甘;田刚若有所思,目光飘向远方;柳氏低头整理着碗筷,轻轻叹了口气。
从田家离开后,陈二牛就一直站在村头的老榕树下,眉头紧锁。孟家的事让他心绪不宁,一股不甘在胸中翻涌。
“走吧,先去找你娘。”陈老头拍了拍孙子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爷孙俩默默前行,来到村东周琴家。周琴正在院子里忙活,见他们来了,擦了擦手迎上前。
“田家那边怎么说?”她问道,眼中带着关切。
陈老头将情况简要说明,末了又提到了孟文的事。周琴听罢,眉头微蹙:“那孟家还真是。。。”她欲言又止,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陈二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犹豫片刻后开口:“阿娘,我们家要不要送三树和四田去学堂念书?”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周琴惊讶地看着儿子:“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陈二牛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觉得不公平。孟家那么坏,凭什么孟文是个读书的料子?我不信我们兄弟这么多个还比不上一个孟文!”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大哥现在有正经事做,还娶了媳妇,读书是不成了。我要跟着阿爷建房子,也不能去学堂。三树四田还小,正好可以去学堂待两年。要是他们是读书的料子咱家就继续供,要是没那个本事也能识几个字,咱们村还没人识字呢!”
周琴没想到陈二牛会有这样的远见,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她很快又冷静下来,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读书一年要花多少钱?”
陈二牛咬了咬牙:“我去帮高家干活挣钱,供他们读书。”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周琴心中既欣慰又心疼,轻声道:“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了?”
就在这时,陈三树和陈四田从外面跑了进来。听说要去念书,陈三树立刻炸了毛:“不要不要,我不去!浪费钱!而且我屁股上长刺,坐不住,别在我身上浪费钱,要去就让四田去!”
陈四田倒是眼睛一亮:“我想去!”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决定让陈四田先去试试。陈三树松了口气,赶紧溜出去玩了。
夜幕降临,梧桐村渐渐安静下来。周琴坐在灯下,给陈四田缝制新衣裳。
第二天一早,陈二牛就跟着陈老头去了高家。他干活特别卖力,恨不得一个人顶三个。田老爷子看在眼里,暗自点头。
“这陈家小子,倒是个实在人。”他低声对儿子说。
田捕头笑笑:“是啊,比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强多了。”
日头渐高,陈二牛满头大汗,却丝毫不觉得累。他心里想的全是弟弟即将开始的读书生涯,一股暖流在心中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