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里每当这个时辰,都会趁着御花园安静过来抚琴的,这么多年过去,从没有人来打扰她,唯有今日…
只是一个侍寝的消息传出来,就引得这么多人闻着味儿扑了上来,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昨夜陛下大发慈悲,把她从姑母那里解救出来,无非就是为了替冷宫那位还恩,至于侍寝…
昨夜的龙宸殿只有她一人,陛下也就临近早朝回来换了件朝服,便又不见踪影,只是这些消息她自是不会说出口。
安妃没说话,对着背后的春樱使了个颜色,春樱立刻心领神会:“各位娘娘,可莫要再恭维我们娘娘了,陛下向来一视同仁,雨露均沾,各位娘娘的福气也少不了呢。”
“哎呀,这哪里能一样,咱们何德何能,哪里能比得上安妃姐姐,以后还是得仰仗姐姐呀。”一名嫔妃满脸堆笑的恭维,立刻就引了一众的附和。
除了安妃眉宇间萦绕着些许的不耐以外,这里所有人都好像心情极好的模样。
周围也算得上其乐融融,但伴随着一个脚步声逼近,一个不怎么友好的声音尖锐的划破了这一片欢乐:“啧啧啧,你们这群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还真是没有一丁点立场,一个趁虚而入的小偷,也值得你们这般恭维吗?”
这话说的实在过于尖锐,一下子就吸引所有人回过头来,安妃也皱眉望过来,就见一名穿着绯色宫装的女子疾步而来。
不同于安妃的一身素淡,她妆容画的极艳,偏发上又没有多少钗环,明明个头不高,但走过来时又好像带着逼人的气势。
“姜妃,你怎么来了?”有人失声问出了口,几个低位的嫔妃皆是皱着眉,有些不情不愿的躬身行礼。
姜妃如一阵风一样,越过人群,就坐在安妃的旁边,她眉眼微抬,睨了这群嫔妃一眼:“我若是不来,岂不是错过这场好戏?
一个见缝插针趁虚而入的小偷,倒是让你们捧得高高的,真不知道你们这群人是不是脑袋长到了狗身上。”
“姜妃娘娘,您这话说得是不是太过分了?”春樱忍不住质问出声,一群低位嫔妃不敢说话,但也暗自点头。
她们不知姜妃和安妃这莫名其妙的敌意来自哪里,但也没法否认这姜妃说话实在太难听。
姜妃说:“过分?怎么?跟人当狗当习惯了,听不得实话了?她安秋禾昨夜为什么能侍寝,她自己心知肚明吧?”
安妃为何侍寝…
这难道中间还真有隐情?
一众嫔妃面面相觑,已经忍不住将好奇的目光落在了姜妃身上。
姜妃又是嗤笑一声,这回目光直接迎上了安妃:“怎么不说话?想起来自己不是堂堂正正没脸了?”
“姜妃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娘娘再如何,左右抢的也不是您的机会,你又何至于在这里喋喋不休?”春樱质问。
姜妃冷笑:“你一个丫鬟有什么资格与我说话?你那主子是哑巴了吗?让你这条狗替她出头?”
“你…”春樱又想反驳,安妃这时拉了她一把,一双清冷无波的眸子冲着姜妃望过来:“姜妹妹今日如此气势,可是在替贵妃姐姐出头?”
“你放屁,她那么个两面三刀的东西,配得上姑奶奶出头吗?姑奶奶就是看不惯你们这等靠手段上位的腌臜小人,你…”
“朕怎么不知道,朕的后宫里还藏了这么个正义之士?姜妃,你在嚣张什么?”
姜妃话都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了,已经换了龙袍的贺江灈悠悠走来,目光冰冷的望向姜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