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怀想了想,问道:“没有今天晚上的火车票么?”
连夜跑路他也可以接受的。
张钦洲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着急,摇头说:“没票,明天下午是最早的了。”
“你去收拾自己的衣服。”
司怀放下书包,小跑回房间,开始整理东西。
张钦洲瞥见桌上的小学毕业证,笑了笑,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喂,张局?我家小孩的事情谢谢你了。”
“嗯,考完了,拿到毕业证了。”
“对了,那个赵校长看面相贪污了不少钱……”
司怀的东西不多,除了换洗衣物,就是书。
他掂了掂书的分量,准备明早拿去旧书摊卖了。
“老东西,明天几点出发?”
“十一点,我早上有事,到时候再过来接你,下个馆子就去火车站。”
第二天早上,司怀和张钦洲一起出门。
一辆轿车停在筒子楼,张钦洲把两人的行李放进去,再次提醒司怀:“十一点在楼下等我,别迟到了。”
司怀挥挥手,背着重重一书包的书,慢慢往前走。
他走到小巷里的旧书摊,喊了声:“爷爷。”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出来,看见司怀,满脸慈祥:“司怀啊,又来买书?”
司怀摇头:“我来卖书。”
老人接过他手里的书包:“你坐会儿,我算算加钱。”
“谢谢爷爷。”
司怀坐到店门口的小马扎上,翘着腿,懒懒地打量周围。
巷周围都是些小店,纸扎铺、小宾馆、理发店……沿街的都是店铺,店铺后则是自家的小院子,某家的谩骂声清晰地传了过来。
“司怀啊,一共二十块。”
“好。”
司怀起身拿钱,一抬头,视线猛地顿住。
后院的小屋子萦绕着淡淡的阴气。
“爷爷,你最近住店里么?”
老人摇头:“住我儿子那儿,后院借给一个远方亲戚住了。”
司怀眨了眨眼,问道:“我能过去上个厕所么?”
老人笑道:“快去吧。”
厕所不在屋子里,而在院子里,是单独的一个小间。
司怀装模作样地上了个厕所,扭头看了眼老人,对方没有注意自己。
他舔了舔唇,小心翼翼地靠近屋子。
阴凉的气息透了出来,还有对话声。
“艹,我们现在怎么办啊?什么时候能拿到钱?”
“那人说明天就来接。”
“明天?上星期他妈的也说明天。”
“你轻点!小心被人听见。”
“我看不如从陆家要钱,他们就这么一个儿子……”
司怀动作一动,大致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缩在墙角,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没过多久,司怀听见了开门声。
屋子里的两个人走出来了。
“我们俩都出去不会出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