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後,只有顾景徊,一直叫她“裴诗文”。
其他人叫顾小姐时,他还要上前纠正他们,是“裴小姐”。
老太太生气,顾景徊却说什麽也不愿让步,後来大家为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便只叫“诗文”。
这时候,顾景徊干脆直接叫她“裴裴”了。
老太太听到,气得要命,却只是锤了他几下,便也随他去了。
若是其他人,老太太必然是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的。
……
顾诗文重新握笔,写下落款:裴诗文。
顾景徊,这回真的如你所愿,我又变成“裴诗文”了。
昨天下午,顾老夫人找到她,说,当初接她回顾家,是因为流离说,她和被抱错的亲生孙女的八字属性相近,带回来,改为姓顾,可以帮忙维持平衡。
现在,亲生孙女回来了,按流离的话说,她不宜继续留在顾家,如果强行留下,最差的结果甚至会因此导致家族落败,最直接的影响就是顾氏集团。
顾氏集团不止是顾老夫人的心血,更是顾景徊精心守护的城堡。
老夫人的话就说到这儿。
在他们所有人心里,顾诗文是及其聪慧灵犀的女孩儿,又十分懂事。
所以,话不必完全说透。
顾老夫人虽然这麽说,也打心底里疼惜顾诗文。
说会送她价值过亿的房産,还有一些好操持的産业和手里持股,至少保证她今後两代无忧。
老太太说,这些也算提前给她准备的嫁妆了。
落款写完。
顾诗文,不,裴诗文,将洋洋洒洒两页纸撕下来,装进信封,回到屋子里。
床上男人还在酣睡,她在他安静平稳的呼吸声里,静静地收好行李。
最後再看那人一眼,她把“辞职信”放在枕边,拉着行李箱,开门出去,先行离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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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染醒来,已经傍晚。
这一觉睡得十分满足。
洗澡时,看见那些掐的丶吻的丶咬的红印,陆染咬唇。
感觉有些微妙。
她的第一次,是沈冽的。
陆染的第一次,是沈冽哥哥的。
这麽想时,心里一阵酥痒,挠不着,好难受。
洗完澡,陆染擦着头发往外走。
房间里逛了一圈,没有沈冽的身影。
这时,赵管家来告诉她,沈冽一早便回去了。
工作原因,他没法在这里多待。
陆染拨通沈冽的电话,没人接。
“怎麽……都不跟我说一声……”
陆染感觉委屈。
新婚第二天,招呼也不打就走。
就好像订婚宴那天,他招呼也不打,就缺席。
“少爷说,不想打扰太太睡觉,等太太玩儿几天後回去,他再跟您赔罪。”
赵管家笑说。
“睡觉哪有这件事重要?”
陆染是一点笑不出来。
“我也要回去,现在就回去。”
她准备回房间收拾东西。
“您不可以先回去。”
赵管家立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