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一看,“呀,凌尘来了?”
音折擡头看,金元思趁她注意力分散,钻寻到空荡,低头滑进了屋。
音折没看到人,知道被耍,气呼呼地合上门。
她的屋内芬芳干净,摆着一些丹药,方才估计就在收检丹药。
金元思拈了一颗,放在鼻边闻,摇摇头:“药效不够好,我有几颗更好的,你拿着用。”
他从芥子中拿出丹药,递给音折。
音折:“我又不是出去战斗,只是去探探情况。看完你能出去了吗?”
金元思:“没听过请神容易送神难麽?”
音折:“我可没请你。”
金元思:“那我大概就是不请自来的瘟神。”
音折失去耐心,皱眉:“你到底想做什麽,‘元思弟弟’!”
“繁音‘姐姐’,我只是遇到一些麻烦,想请你帮帮我。”他身骨单薄,青衣如竹,白发似灰,像一卷画卷中走出的病弱公子,风一吹便能倒下。
音折见他脸色苍白,心生不忍,便松下警惕。
“什麽麻烦?”
“大战过後我丢失一了一盆很宝贵的花,不仅品种名贵,对我也很紧要。现在宗门内大夥儿都在忙,中毒不起的门人也不少,四喜脸蛋脸都熬黄了,我不好去麻烦他们。”
音折表情越发松懈,没想到他还挂念着她。
她为掩饰心软,便垂头看向别处:“既然不见了,也许是你们缘分散了,就不必强寻。”
“可那株牡丹真的非同寻常,我不能说服自己忘掉它,你帮帮我。”
“牡丹?不是芍药吗?”
音折下意识回答,却触碰到金元思洞然如火的眼神。她瞬间反应过来,还欲装模作样,他却抢道:“四喜说的?”
“……是她无意说漏。”
“来之前我问过,她确信没有在你面前吐露一分一毫花的名字。”
“许是她也不记得。”
“那我便现在找她来。”
“金元思!”音折恼怒。
金元思见她恼羞成怒,却一展病容,笑靥如花,桃花眼都亮晶晶的。他抓住音折的手腕,将她拉到怀中,紧紧地抱着音折。
音折胳膊肘用力顶他的胸膛,要站起来,却顶得他不断咳嗽,震得她的胳膊也在颤动。
“……”
她安静下来,金元思唇边的笑弧便柔软地扩大,珍惜地搂着她柔滑无骨的身体,贴着她鲜活跃动的心脏,头靠着她的头,肩贴着肩。
“我很想你。”他缱绻地低语,好像只是单纯的聊天,“每天凌晨和夜半为你浇水的时候,你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梦里啰里八嗦的杂音,没听到。”
金元思不以为然,微笑道:“那你真是错过很多,我说了好多好多的事情,我的,我们的,修仙界的。我怕你在地下触目都漆黑一片,会感到孤独和寂寞。”
“我睡过去了,睡得还挺好的。你应该随便把我的妖丹种在哪座山头,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出来。”
“那怎麽行。”他松开拥抱,捧着她的脸,认真地对上她的眼睛。“我害你身死独赴地府,怎麽会再让你独自沉睡在泥土之下的黑暗中?”
“这有不是你的错,你都在大包大揽什麽啊……”
音折不自然地别过脸,从他身上起来。
正在分开之际,四喜径直推开门,同凌尘走进来。
四喜:“繁音姐姐应该不在屋——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
她涨红一张脸,倒退几步把门关上。
音折浑身僵硬,就要站起来,金元思却搂着她的细腰,贴近她的耳朵。
“如果你想甩开凌尘,我可以帮忙。”
下一秒,门被凌尘一脚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