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
他偏过头,脸凑了过来,似乎要仔仔细细审视梅久。
“上马也有动作要领,一手稳住缰绳,这样马不会动,一脚踩上马镫,另外一脚往后蹬,随即侧身——”
他说着,亲自示范了一下。
利落地翻身上马,随即前腿一抬,侧身从马前落下。
潇洒万分。
梅久心里骂了句嘚瑟,可还是记住了傅砚辞的话,一手稳住缰绳,偏偏这黑马在傅砚辞身下很是乖觉。
梅久一拉缰绳,它非要跟自已对着干。
傅砚辞拉缰绳它不动,梅久一拉缰绳,它就往前走。
梅久也上了犟劲儿,黑马往前,她就往后拽缰绳,看上去不像是骑马,倒是像拔河。
斗气呢不是。
偏偏黑马力气比她要大,嘶鸣了一声,超前一带——
梅久一个踉跄,险些跪倒在地,还是被傅砚辞扶了一把。
“别急。”
傅砚辞道,“马通人性,你先摸一摸它鬃毛,然后趁着它不注意,翻身上马。”
梅久视线看着前方,嗯了一声,一手拉住缰绳,一脚踩在马镫,往上爬……
她双手抓住了马鞍,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上去。
若是往常倒是也无妨,偏偏傅砚辞在她身旁。
就有种越想好好表现,却偏偏拉一把大的无力感。
她每次都是差了一点点,攀不上去。
如此几次,额头鼻尖出了汗,汗水顺着脸颊哗哗往下淌。
傅砚辞这次抄手站在了一旁,不吭声。
梅久侧头看着他的影子,觉得他也有火气了。
正常情况下,她应该转身跟他撒娇低头服软,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愿意转头。
生怕一转头遇到的是他嘲弄的眼神。
她深吸一口气,接连挫败了数次,很是浪费体力,此刻,她抓着缰绳的手都有些抖。
她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回想的是傅砚辞刚才的上马动作。
如同放电影一般反复回放了几次,每个细节她都放大了一下记住。
她再次睁开眼,一拉缰绳用力跺脚,一个侧身——
差一点点就要成功的时候,身子往下落。
她狠狠地抓住了黑马的鬃毛,企图右手拽住借力上去。
只可惜拽疼了黑马,它忽然扬起前蹄,嘶鸣了一声。
眼看着就要将梅久给甩下来,她后臀突然被一手稳稳托住,向上一擎——
她这才终于上了马。
要不是身侧有傅砚辞,她恨不能瘫在马上。
此时她居高临下看傅砚辞,突然觉得。
傅砚辞长得,也就一般般吧。
美男子而已。
一般般的傅砚辞薄唇轻启:“下来。”
梅久:……
“记住刚才的感觉了么?”
傅砚辞抬眸,脸上神情严肃。
“下来重新再试一次。”
梅久猛地摇头,“不试了,今日累了,我明日让陆叙他们教我。”
不是她轻言放弃,一则她是真累了,二则主要是在傅砚辞面前,她有包袱。
她总是想在他面前是好的形象,有淑女包袱。
可在陆叙他们面前,就算是摔成狗屎样,她都能毫无负担。
偏偏傅砚辞不放过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