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花卿玉的成长,再大的笼子也关不住羽翼丰满的鸟儿。
翩翩,意取不止翩玉之姿,更是意在展安于凌人高处。
又是一起乱子在城中出现,花卿玉看见花渡因久违地把玩起了一把软剑。
他心里头明白将有一战且必不能免,犹豫一番之后喊了花渡因一声:“爹。”
花渡因招招手:“爹肩膀酸,过来按按。”
花卿玉过去了,手法娴熟地为花渡因捏肩。他说:“爹,谢白衣虽然不是好人吧,但也不是坏人,倘若血海起战,肯定不是他所为。”
“嗯?”花渡因问道,“如何说?”
“我拿不出证据来,”花卿玉很老实,“但是爹,你信我一回。”
花渡因坐直了身,花卿玉就绕到他的面前来替他将软剑收起。
花渡因瞧着他半晌,然后轻眯起了眸子:“他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你信楚师侄倒尚且说得过去,但你信一滥杀的魔修,还替他来我这儿说好话?翩儿,早前你对他可谓是恨之入骨。”
花渡因的顾虑花翩翩自然能明白,他神色不变,只坚持道:“爹,你信我一回。”
花渡因:“倘若他是呢?”
花卿玉:“我以——”
“花翩翩。”花渡因往下沉了点声音。
花卿玉一顿,然后大逆不道:“花渡因。”
花渡因:“……”
花渡因眉眼间的严厉之色一下便淡了,他有些头疼地靠回椅子里:“你这孩子,当真是把你惯坏了还同我叫起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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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又抬眸:“理由,你给爹一个理由。若是日后当真出了点什么事情,爹也好处理一些。”
花卿玉道:“关于你修行的功法一事,是谢白衣让我回来告诉你的。”
花渡因一顿:“当真?”
“千真万确,”花卿玉又道,“再者,谢白衣平时手底下杀的那些人是什么缘由你也知晓。爹,没人招惹他,他是不会疯的。”他说完还面临摸摸地在心里头补充一句:而且禅姐回来了,谢白衣就算是炸毛也只能变得毛茸茸的罢了。
花渡因有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
“只这一回,出事了你得和爹一起担着,别想跑。”花渡因叹道:“你这小祖宗。还不快过来帮爹捏肩。”
花卿玉就殷勤地上去了,口中还不忘夸:“爹你最好了。”
“花言巧语。”
道合宗。
凌潇洒早早地便领着弟子前去血海那头,宗门内留下了两位长老和半数弟子守宗——毕竟六方护一阵的阵眼一处也在这里,出不得差池。
文大豆并没有跟着去,他抬头便见逐水居中复苏回来的树,绿叶生在枝桠上郁郁之色,他似有所感地低喃:“师姐,你回来了是吗……?”
然而无人能答他。
宗内弟子的巡宗防守愈加严格,时常是一点风吹草动都不得放过。
文大豆也在那巡宗的弟子行列当中,在外头的形势更加严苛紧迫时,等来的是无色天海现世有异动的消息。
一—有人于万丈海浪之上,听见了穿透云霄的一声龙吟。
“龙……吟?”文大豆就着这二字在蓦然之间记起来什么,睁大了眼。
“天嚣?!”
“——楚知禅。”
无色天海的界门已开,衣袂被迎面而来的风刮得翻飞,楚知禅一听见谢白衣开口,一回头就看见他杀气腾腾地眯起眼来就知道他的心里头在想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