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点开计算器算了下梁家明面上大部分产业的市值,得出一个惊人数字:「这还不夸张吗?我能有这零头就实现财富自由了,这破班谁爱上谁上去。」
陈仅笑了一下。
痛心之馀,顾盼不免为他们的未来担忧:「允炆er会被逐出家门吗,像电视上演的,收回跑车,停掉信用卡之类的?」
陈仅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如实说:「不知道。」
「那你俩今後怎麽生活?」
「如果我也被辞退,就和他一起找工作。」
「那朱元璋……我说允炆er的爷爷,会不会下封杀令,让全城所有公司都不准雇佣你俩?或者梁总会不会恼羞成怒,到处给允炆er使绊子?会不会找杀手暗杀你们俩?」
陈仅都被她说蒙了:「我看你平时还蛮乐观的……」
顾盼扼腕:「喜剧的内核是悲剧,我乐观的面具下其实藏着一颗悲观的心。」
陈仅:「……」
下午回到部门,坐在工位上,手机一振,收到来自隔壁桌的消息。
莫名其妙发个财:有句话当着面不好意思讲,打字跟你说
陈仅心里一咯噔,心想难道还有更糟糕的预言吗?
莫名其妙发个财:你俩无论从外形还是人品来说都适配度满分,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陈仅勾起唇角,回了个「谢谢」。
莫名其妙发个财:还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pagl:你问
莫名其妙发个财:大叔和小狼狗,哪一个的使用体验感比较好?
陈仅再度:「……」
下班之前收到梁辰的消息。
lc:晚上有安排吗?
陈仅回复没有,梁辰回过来一颗炸开的烟花。
下班又是陈仅和顾盼一起去往电梯间,「叮」一声电梯门开,梁辰在里面。
两人走进去,按下负一层按钮。轿厢下降的过程格外漫长也格外安静,顾盼想起上午目睹到的一幕,率先出声道:「要不我下去走楼梯,把地方留给你俩?」
陈仅已经通过微信把向顾盼坦白的事告诉了梁辰,因此梁辰并不惊讶,正色道:「不用,这里有监控,就算你不在,我们也不敢做什麽。」
陈仅的脸蹭地红了,顾盼则笑得直不起腰。
聊到是否要公开,两人的答案出奇一致——顺其自然。
虽说他们没做错什麽,也没什麽可害怕的,但这种事没必要过分招摇,任其水到渠成地发展就好。
顾盼表示赞同:「作为第一个知情者,我会保持低调,不给你俩添麻烦。你俩要是有什麽需要帮忙的也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梁辰立马听进去了:「既然如此,你的电瓶车能不能借我们一用?我俩今天都没骑自行车。」
顾盼两眼一黑:「我不过是说句客气话,你真这麽不客气?」
最後电瓶车到底是借来了,付出的代价是报销上下班的打车费。
到外头,坐在小电驴的后座,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晚风,陈仅倍感惬意的同时不免担心:「你今天没骑车来,是不是昨晚没回去?」
梁辰「嗯」一声:「昨晚住的酒店。」
刚和爷爷吵过架,他实在不想回去,索性在陈仅家附近找了家酒店过夜。
陈仅想起顾盼的「预言」,问:「爷爷没有把你的卡停掉吗?」
梁辰笑起来:「顾盼告诉你的?她电视剧看多了吧。你放心,就算我被扫地出门,也不会饿死街头。」
且不提他是个有工作能力的成年人,就说当年他母亲重病时为他向梁建业求的那份保障,在母亲去世後早已落在了他的身上,虽然份额不多,但足以让他在遭逢困难时不为生计发愁。
梁辰说:「那笔钱我一直没动过,等事情都解决了,就用那钱买个不大不小的房子,我们一起住。」
陈仅没吱声,梁辰当他嫌弃,偏过头忧疑道:「你不愿意?还是觉得为时尚早?」
陈仅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太委屈你。」
他自己出身农村,茅草房都住过,还有哪里住不得?可梁辰不一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长这麽大没吃过生活的苦,现在却要为了他从大房子里搬出来,过普通人庸庸碌碌的日子……陈仅不知道由奢入俭有多难,只觉得心酸。
梁辰笑说:「难道我平时给你的印象,是那种花钱如流水的纨絝公子哥?」
陈仅想了想:「你的自行车二十八万。」
「……」梁辰无言片刻,「我还想把那车卖掉换个二八大杠呢,没有后座都没法载你。」
难怪要跟人借电瓶车。
陈仅又说:「你还有辆跑车。」
「那跑车是谁的,你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