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予心里咯噔一下:“你什么意思?”
“。。。。。。袁青不是我爸的亲生儿子,是捡回来的孤儿。我爸妈生下我的时候还没离婚,那时村里生二胎的有补贴,他们为了拿到那笔补贴金,在妇幼保健医院附近把被丢弃的袁青捡了回来。只不过后面我妈走了,把我和他全扔给了我爸。”
“我也看到过沈家大少爷的照片。”袁莫白试探地观察沈不予的表情,“你不觉得他们长得很像吗?”
是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还能同时出现在一个城市里。
沈不予的手指神经性地颤抖起来,客厅里开了空调,他的背上却湿淋淋的起了一层汗。
“你知不知道袁青的生日是几号?”他问。
袁莫白回想:“我爸以前说过,袁青被抛弃的时候,襁褓里还有一张写了密码的银行卡,但他去银行里查余额时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是密码是个四位数,0709,可能是他出生的日子。”
7月9号。。。。。。7月9号。。。。。。
沈不予忽然想起之前袁青跟他说过的话,只有沈极夜和褚淼才知道沈极川真正的生日是在7月。
年龄相仿,生日都在7月,还长着那么相像的脸。
沈极川和袁青很可能真的是兄弟。
可据他所知,褚淼的预产期明明只比秦桡迟早了一个月,从小到大沈极川在沈家办的生日宴也都是在8月份。
如果是褚淼在说谎,那么她早在自己对外宣称的预产期前就生下了孩子,还是一对双胞胎。
沈不予的呼吸急促起来,褚淼为什么要说谎?沈极川真的是沈岳的儿子吗?
冒出后面这个想法,沈不予心里过电似的打了个颤,扬声问:“你爸有没有说过是在哪个妇幼院捡到袁青的?”
“我想想。。。。。好像没什么印象了,但他喝醉里以后总是会嚷嚷当年没拿到银行卡里的钱,那时他好像说。。。。。。”
“妇幼院的侧门口有一座鲤鱼喷泉,袁青就是在喷泉旁边捡到的。”
送走袁莫白后,沈不予闷头躲进自己房间里,把之前秦桡迟留在独栋里的遗物全翻了出来。
皮箱里的照片和宣纸凌乱地堆在地上,沈不予焦急地在里面翻找,很快就找到了几张关于妇幼院的照片。
秦桡迟临产前半个月也曾经待过滨城的一家妇幼医院,不过只住了一个星期就回滧水镇了。那几张照片大概是她为了排遣寂寞才拍下的,从很多个角度拍下了妇幼院的住院大楼,其中有一张里就有一座鲤鱼喷泉。
和袁莫白的口述对上了号,但沈不予心里却没多少欢喜。
他根本不知道这座妇幼院叫什么名字,而且这已经是将近三十年前的事了,如果妇幼院已经不存在,他又该上哪里找到证据?
愣怔地看着满地狼藉,沈不予的目光慢慢挪到旁边的宣纸上,上面潦草的字迹毫无生气,每一笔都是秦桡迟痛苦的宣泄。
他的母亲知道这件事吗?
沈不予伸手拿过宣纸,再次一张张地翻看起来,这些老旧的纸头不知道被他抚摸过过多少次。每当上面的毛笔字迹从娟秀变得凌乱,沈不予的呼吸也艰难起来。
他把宣纸翻过来,有几张上有很明显的黏贴痕迹。
窦斐芸说过宣纸背面曾经被粘过照片,而且并不是每一张都有,只挑了几张粘过,其他宣纸的背面都没有痕迹。
秦桡迟为什么要把照片粘在这些宣纸后面?又粘了什么照片上去?
沈不予心里忽然腾出一种想法来——他的母亲肯定知道些什么,而且想传递给他。
他给窦斐芸打了个电话过去,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二少爷,是有什么事吗?”
沈不予开门见山:“窦妈,之前你说我妈的皮箱里有几张宣纸后面粘过照片,还记得粘的是哪几张吗?”
窦斐芸一顿,迟疑道:“我也不大记得了,好像是几张医院的照片,楼挺高,刷白色的漆,里面有个卡通人物的喷泉,像是给小孩子玩的。。。。。。”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沈不予心里的石头落地,挂掉电话前却被窦斐芸拦住了。
“二少爷,现在沈先生病得不轻,这几天都下不了床。。。。。您要来看看吗?”
“病得不轻?”沈不予问道,“具体什么症状?”
“说是浑身没力气,一直咳嗽,碗也拿不稳,下面两条腿不听使唤,走不动路。可那些家庭医生来了几次,都说找不出病症,最近大夫人和大少爷都忙,也没人说带他去三甲医院看看,这。。。。。。”
沈不予皱眉,思忖了一会儿。
沈岳这个症状已经持续好久了,如果只是普通的风寒怎么可能一病不起。
“窦姨,麻烦你装一杯沈董事长平时喝的茶水,等台风过去后带出来拿给我。”
通话结束后他又找出那几张粘了照片的宣纸来,一张张地看过去,既然粘的全是妇幼院的照片,那就绝不是巧合。
作者有话说:
复仇篇快要结束了,后面藏南篇的总篇幅应该不会像复仇篇这么长,会交代前世的事,小鱼和大狗狗会多多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