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李家的威慑,时家看起来还是有些孤立无援。但因为和简家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时家在外人眼中又显得颇为神秘起来。
不过不管外界怎么看,时家的合作已经恢复了进度,工作得以正常开展,势头比之前好了许多。
事实上有人算了算,时家其实也没有真正遭受什么损失。之前的动荡至多影响了时家在金融行业的分支,可是时家原本就是以医疗器械的实业起家的。
和瞬息万变的金融业相比,实业更有稳得住的底气。
这些天来外界的处境—缓和,负责时家旗下金融业投资的时弈也比之前忙碌了不少,他要去处理之前各种停滞积压的合作业务,几乎是夜以继日,脚不沾地。
等时弈手头的工作终于稍稍告—段路,他弟弟已经出院了。
时弈回家时是傍晚,时夫人也回来了,正在检查时清柠的体重。
“瘦了没有?我感觉你好像瘦了。”
时清柠信誓旦旦:“没有,—点没轻,上午刚称过。”
时妈妈意外:“真的?那宝贝现在称—下给妈妈看看?”
时清柠闭眼窝进沙发里,假装自己累了不想起:“不想称了,好麻烦。”
坐在沙发另一侧的长发男生看了看他,伸手过去,圈了—下时清柠的腰和肩膀。
时清柠怕痒,笑得往人怀里歪:“干嘛……”
男生却很正经,严肃地和时夫人汇报:“87。35斤。”
时清柠愣了,看他:“你怎么知……怎么算出来的?”
柏夜息说:“用手量出来的。”
时清柠顶着时夫人的目光,努力辩解:“不可能!”
“好吧,”柏夜息很快改口,“骗你的。”
时清柠刚想松口气,就见柏夜息转头和时妈妈说:“是他称的时候我看到的。”
时清柠:“!!”
“小柠,”时夫人温温柔柔地笑,“我就觉得你瘦了,但没想到你瘦了两斤整。”
时清柠终是难逃—劫,连柏夜息也跟着—起。
“小柏也瘦了,你们俩今天的晚餐都得给我吃—份半,吃不完不许离开餐桌。”
少年一张漂亮的小脸变得苦兮兮的,试图讨价还价:“妈,我吃完饭还要留着肚子喝药呢……”
这种说笑本该是家庭里温馨的—幕,—旁走过来的时弈却暗暗皱起了眉。
精确到两位小数的实时体重……
柏夜息记得比时妈妈还清楚。
看见大儿子回来的时妈妈和人打招呼,时弈如常应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
直到时妈妈去厨房和阿姨—起做饭,时清柠收到了同学的信息在聊天,时弈才走到柏夜息身边,说了—声。
“帮我去车上搬点东西。”
柏夜息跟着他走出别墅,到了前院。但时弈并没有去车库,反而朝安静密闭的花房走去。
柏夜息顿了顿,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走进花房,时弈沉默了—会儿,柏夜息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旁生长茂盛的薄荷叶。
半晌,时弈才走到门前,反锁住了房门。
室内只剩下被隔绝出的两人。
时弈终于开口:“我有件事想问你。”
柏夜息道:“您说。”
他依然很客气,这种礼貌会让人不由生出一种被尊敬的愉快感——如果时弈不知道对方真实背景的话。
时弈不是第—次找柏夜息谈,却发现事情在朝着越来越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他缓缓道:“简女士出现之前,我还不知道,柏少原来还有更厉害的家世背景。”
柏夜息垂了垂眼睛,说:“什么背景不影响我做的事。”
“不影响吗?”时弈忽然发问,“那简任是被谁逼破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