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在一起的两人一听到“秦二娘”三个字,只得悻悻地分开,如仙一边往身上穿衣服,一边娇嗔道:“你家那个黄脸婆总是来绣执院骂我,见不得我俩欢快,你什么时候休了她,把我娶回家?”
钟映永表情并无多大变化,只是慢慢褪去了潮红,他听了如仙的话,哼哧一声说:“本是同笼鸡,相啄何太急?”
如仙听见钟映永这么直白的骂她,小脸涨得通红,又碍于钟氏的权贵,不敢怒。
“哎呀,家鸡哪有野鸡香?”钟映永毫不避讳地打趣她,气得她愤懑离去。
此刻,屋里静悄悄的。钟映永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伸手往案头摸了一支大烟杆,便仰头吞云吐雾起来,吸了片刻,他软趴趴地倚在床榻上,朝着床后围栏望去,不紧不慢地说:“白白让兄台看了一场床戏,怎地不出来说几句?”
刹那间,奚方池从大腿处摸出那把七星宝刀,抵在钟映永的脖颈上,一言不。
钟映永长时间未登朝堂,因此并不眼熟林靖玗的军师,他看着这张陌生的脸,问:“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你是蒲映水?”奚方池反问他,并且将刀抵得更近,近到能够割断他脖子上的汗毛。
钟映永颓废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兴奋,对于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是文阳郡公——奚方池。
双方经过观察对方的神情,肯定了心中的答案。
奚方池率先冷哼道:“钱这种东西,还真是上蔽天听,下诓朝野,原来死刑的死字,竟是醉生梦死的死。”
钟映永歪了一下脖子,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钟家人永远恪守坚守原则,钱就是原则这个原则。”
难怪钟太后对钱这么执着,原来也是钟家人刻在骨子里的原则。
“你们尹祁国的事,由你们尹祁人自行解决。我只想知道,郑王是死是活?”
“这就是你只身前来的目的?”钟映永静默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笑,露出的牙齿有些泛黑,甚至还掉落了几颗。
“快回答我!”奚方池极力克制住自己不割伤钟映永,因为一旦割破了皮,毒药就会顺着伤口进入血液,他必死无疑。
他瞳孔往下一瞥,看了一眼七星宝刀,又看了看奚方池,嘴角的笑意不减道:“不急,过不了多久,你也会下去陪他的。”
听到这话的奚方池难以压制自己的情绪,双眼仿佛被血色笼罩,他举起宝刀,想要刺入钟映永的胸膛,可迟迟下不去手。
钟映永见状,笑得嘴角都快裂到了耳后根,“你们池鹭阁的消息真不灵通,你可知前天晚上,前君奚国国主奚方洺于月夕节当晚,在明月楼饮鸩而亡。”
颅内的一根弦忽然被崩断,他看不清钟映永无耻的笑容,也无法去思考此话的真假,正当他头痛欲裂之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兴许是秦二娘子上楼捉奸了,他与秦二娘子是旧识,就算是此时已经易容了,但是难保自己不会露馅,于是,他连忙翻窗出去,回到了如梦阁,又快从如梦阁房间里走出去,推门进入如烟阁。
瞎眼的如烟依旧在屋内弹着琵琶,奚方池回屋时,刚好弹完一曲,听到声音后,便放下了琵琶,凭身体记忆徐徐走到桌子前,双手确定好酒杯的位置,再拿起酒壶,靠听力为其倒满了酒,一滴都未洒出来。
离开如仙阁的奚方池有些不受控制的焦躁不安,连端酒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阿兄为何自戕?
难道是受祁谓天逼迫?
突如其来的悲痛快要将他淹没,仅剩的理智也即将荡然无存。
如烟察觉到对方的异样,清丽的面容浮现出担忧之色,他轻蹙眉头问:“公子怎么了?你的朋友没进屋吗?”
“哦,他们不好男色,所以去了隔壁的如梦阁。”
“可是今日如梦外出接客了呀。”
屋内倏地寂静了,只听得见廊道间杂乱的脚步声,奚方池手中的酒杯没有放下,两眼直直地注视着如烟那双淡漠的眼睛,似乎要看清楚他究竟是真瞎还是假瞎。
“既然如此,我便去隔壁把他们叫回来吧。”奚方池放下酒杯,旋即起身。
“啊——”女人的尖叫声从如仙阁传来,随后,外面的脚步声更加嘈杂了。
大茶壶的声音也紧接着响了起来,“钟公子钟公子死了!”
俄顷,绣执院众人惊呼,人声鼎沸,钟家的公子哥死在了窑子里,以钟家的实力,在场所有人都逃不了干系,指不定还会蒙上不白之冤。
如烟突然微微起身,拉住了奚方池的衣袖,说:“公子还是待在房间为妙,至少,小奴可以为公子作证。”
他抬起空洞的双眼,望向奚方池,继续说:“证明公子从未出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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