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玗的瞳孔猛地一缩,怀中的冷金笺仿佛变成了一团燃烧的火焰,炽热得让人无法忽视。
为何国主会认定祁谓风是穿越者?
祁谓风是否知晓他和国主之间的计划呢?
他将酒轻轻地放在红木案几上,缓缓走到书桌旁,旁敲侧击道:“《南唐遗梦》的结局,国主可曾知晓?”
白色的羊毫浸入油墨中,久久未能抬起,好似沉浸在一个无尽的梦境之中。直到毛笔吸得饱满,他才如梦初醒。
“哎呀,过了过了。”他手忙脚乱地取出一张废纸,隔着纸将毛笔上的墨汁又挤入砚台中,脸上的神情已经给出了答案。
他当然知晓:林家满门抄斩,南唐国主被囚明月楼,在月夕节当晚,被赐予牵机药而亡。
“哦——今日就是月夕节啊,”奚方洺故意将字句拉得长长的,他瞥了一眼桌上的酒壶,眼底的晦暗如乌云压城,嘴边强行勾起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漱月是来送我的吗?”
林靖玗沉默不语,从怀中取出一张冷金笺,递给奚方洺。
他接过冷金笺,这纸薄如蝉翼,名贵无比,背面的金漆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是真金涂层,只有用骊龙珠墨才能在上面书写,其他的墨在纸上都黯然失色。
看来,写信之人,定是祁氏两兄弟之一。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冷金笺,上面赫然写着五个大字:牵机赐文光。
“是祁谓天?”
“不,是祁谓风写给我的密信。”
奚方洺如遭雷击,惊愕地说道:“那他为何要与我密谋杀害祁谓天?”
“没有国主,就没有我这把刀,没有刀,他如何借刀杀人?”林靖玗随手将冷金笺扔入了油灯中,随着火苗燃烧的“啪嗒”声,冷金笺熔成了一滩金水,沿着灯台滴落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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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真正的穿越者,不是祁谓风,而是祁谓天。”
屋外倏地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雷,电光如银蛇般在奚方洺那难以置信的脸上闪烁。
“不可能不可能是祁谓天。”
“祁谓天一直在捕杀穿越者。因为他深知,每一个穿越者都怀揣着改变历史的野心,历史的巨轮一旦被改写,能登上皇位的,又岂止他一人。所以,当初他误以为萧后是穿越者,便与萧婕妤狼狈为奸,设计将她置于死地。”
“蔷儿”原来,竟是那些小小的改革引起了祁谓天的警觉,蔷儿既是他改革的拥护者,又是改革的践行者,那本应该夺去他性命的箭,却射向了蔷儿。
他对萧蔷是真心的,在这举目无亲的陌生环境中,萧蔷尊重他的标新立异,理解他的违时绝俗。
他们既是亲密无间的爱人,更是志同道合的挚友。
而萧薇,竟然与外敌勾结,害死了他的蔷儿。当初就应该借着九尾凤凰黄缎之事,将她斩草除根,以绝后患,都怪他的优柔寡断,害得蔷儿惨死后宫,到死都不肯见他最后一面。
他深深地叹息一声,目光如那迷蒙的细雨,飘向楼外,轻声呢喃:“漱月啊,佛法有云,自杀者不复得人身。如之奈何啊。”
林靖玗突然按住了他的肩膀,背对着窗外那怒涛般汹涌的风雨,魁梧伟岸的身躯在奚方洺身后的墙上投下了巨大的阴影。
“国主,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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