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村长出头,其余的村民随即附和起来,原本有些害怕的心里,渐渐的也没那么怕了,毕竟不是还有村长吗?况且季临渊也就是个书生,要真打起来,还不是只有挨打的份儿,也不知道他们之前在怕什么。
“就是,小寡妇不守妇道不能走,要沉塘。”
“就是,不能走。”
有一就有二,附和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村民的情绪都有些激动起来,原本扶着白玉离开的张寡妇在听到村民的声音后,犹豫了一下,随即加快了步子就要扶着白玉走,却不想白玉把她给拉住了。
“婶儿,我没事的,再等等吧。”白玉有些担心,她要是这会儿季临渊他们都是文弱书生,要是村民动起手来,怕是只有吃亏的份儿。
对于村民,白玉的心里对他们已经不再抱其他什么想法,比如什么人性本善之类的。
这样想着,白玉靠在张寡妇的身上,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尽快的恢复体力。
张寡妇也担心季临渊他们,见白玉这么说,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你能撑住吗?”
白玉闻言点了点头。
跟着张子恒来的嬷嬷,见状也走到张寡妇的身边帮着张寡妇扶着白玉。
薛寒雨和张子恒见状,知道这是他们村子的事情,他们外人也不便开口,但他们不能说话不代表他们不能动,两人几步走到季临渊的身边,身体力行的证明,他们和他是同一条战线的。
不管怎样,他们都共同进退。
季临渊感受到薛寒雨和张子恒他们的动作,会心的笑了,目光却落到白玉他们几人的身上,见他们还没走,知道肯定是嫂嫂担心他们不愿意走,这样想着,皱了皱眉头,正要开口,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族长走到了季临渊的面前。
“临渊,你可不要糊涂,我也不愿意看着小寡妇就这么死了,但是不守妇道,就该沉塘,也只有这样,才不会影响你。”
族长知道季临渊护小寡妇的很,眼见着,季临渊这是要和他们一族生疏起来,想要补救,直接抬出季临渊的前程来劝他。
同时也趁机表明不是他不救白玉,而是没办法救,救了她就保不住他了。
若换个人,听到这样的话自然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可季临渊却偏有些不识好歹,此刻他只想着快点回去,嫂嫂浑身都湿透了再这样挨下去怕是该感冒了。
见族长这么说,连看也没看族长一眼嘲讽的笑了:“要是要嫂嫂的命来保住我的前程,那我的前程不要也罢。”
之前他念书是因为,虽说也因为自己喜欢,同时更是娘亲的期盼,可是娘亲死了,嫂嫂那句要他当靠山,就成了他的动力,可要是因为自己的前程丢了嫂嫂的命,那这样的前程不要也罢了。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季临渊竟然会这么说,一时间愣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白玉闻声,也是怔了怔,随即,只觉的心中微暖,眼眶有些发酸。
“再说了,我相信嫂嫂不会做这样的事,宫砂没了也不能代表什么,我有办法证明嫂嫂的清白,各位就是再容不下我嫂嫂,也怕是要等上一等才好,否则要是冤枉了我嫂嫂那就是谋杀,在场的各位叔婶儿怕是都逃不了官司,要到县城的衙门走上一趟了。”
季临渊的话,仿佛一个炸雷,炸在村民的脑子里,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小寡妇是清白的?怎么可能。
可又想着,季临渊后面的话,小寡妇不守妇道,他们把她沉塘,走到哪儿都不会有人说啥,但要是小寡妇真的是清白的,那他们就是害人了,害人那是要偿命的。
一想到这里,原本还情绪激动,誓要将小寡妇沉塘的村民们犹豫了。
“怎么可能,小寡妇的宫砂都没有了,还有啥清白,你就是在骗我们,那个贱人就是个荡妇,还有啥清白。”
“好吃不过饺子,好玩儿不过嫂子,你这么护着那小寡妇,难不成你就是小寡妇那姘头?”
自从白玉被救了起来,王氏整个人都阴沉起来,眼见着白玉就要被带走,哪里还忍得住。
王氏的话一说完,村民们不由窃窃私语起来,季临渊整个人的气息都冷凝起来,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捏在了一起,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打嘴仗的时候,转头冷冷的看了王氏一眼,随即看向在场的村民和村长族长。
“等下我就能证明嫂嫂的清白,要是嫂嫂真的不守妇道,大家在动手不迟,你们就是想动手也不急在这会儿。”
说着,就往再也不看他们一眼就往白玉他们方向走了去。
原本村民听了季临渊的话,就有些发怵,谁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见季临渊这么说,顿时也没有异议了,是了不就是等一会儿的事情,到时候小寡妇要真的不守妇道,再沉塘也不迟啊。
村长见村民都不出声了,顿时心里有些发慌,但也知道,他现在怕也叫不动他们了,只能任由季临渊他们就这么带走了白玉。
族长看着季临渊几人离开的背影一时间肠子都悔青了,这下,临渊怕是彻底的要和他们一族生疏了。
白玉几人一回去,张寡妇就在厨房了升了火,让白玉他们赶紧的去换衣服,等两人把衣服换好出来,在火边坐了一会儿才算是缓过来。
季临渊见白玉缓和过来,和薛寒雨他们出去了,让张寡妇将他们的打算和白玉说一说。
“玉儿,你觉得怎么样?”张寡妇将嬷嬷的身份和白玉说了,同时给她说了验身的事情,着话一说完却不见白玉应声,顿时就急了,宫砂没了,这可就是唯一可以证明白玉清白的了。
“婶儿,要是这样能证明我的清白自然是好的。”白玉沉默了良久,听见张寡妇焦急的声音,才抬起头缓缓的开口。
作为一个现代人,这样的方式对她来说,是一种屈辱,她的清白,是她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向别人证明?
可一想到季临渊和张婶儿他们,为了她着急不尽,想尽办法,她又怎么能拒绝,况且着确实也是唯一的办法,和命相比,这点屈辱算什么,想通了这点白玉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张寡妇还怕白玉不愿意,见她这么说,顿时松了口气。
“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