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静静地看着花圃里的花时,就看见颖修媛神色不好地从寝殿里出来了。
瞧见姜知意站在不远处后,她上前见礼了。
两人都是九嫔,差距也不大,颖修媛行了个平礼后就叹了口气。
“她就住在我过去住过的寝殿里,我进去看着那殿里变化不大,可她年纪轻轻的就走了。”
姜知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是叹了口气,“她是老实人,在宫里始终不适合她。”
颖修媛又看了眼胡美人的寝殿,摇了摇头,心情十分得低落,“我看着心里难受,就先回了,你自便。”
姜知意点点头,目送着她离开了。
就在姜知意也想回去的时候,就看见和胡美人同住的白御女,正站在殿前哭得伤心。
“都是我不好,怎么也不去看看胡姐姐!”
“要是我去看了她,瞧见她不对,定是早早地请太医回来了。”
白御女哭得稀里哗啦的,身边的宫女一个劲地劝她,“这不怪您,您身子也没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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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意转身就朝白御女的方向去了,只是她还没有开口,就听见一旁传来讥讽的声音。
“皇上也不在,你这是对着谁哭呢?”舒妃没忍住朝她翻了个白眼。
“要是真觉得自己做错了,那就好好抄几卷经书给胡美人啊!哭有什么用!”
白御女被吓得立刻止住了眼泪,害怕地看着舒妃,“嫔妾……嫔妾和胡美人同住,瞧着她去了,心里难受。”
“嫔妾会抄经书的!”
“既然你都说了,那就把地藏经好好地抄上十遍,给胡美人供奉!”姜知意面无表情道。
白御女看着她来到自己身前,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身子。
妍修仪打她的两巴掌,和让她降位,实在是她心里难以磨灭的记忆。
尤其是看着妍修仪冰冷地注视着自己,白御女不由得从心里感受到一丝惧意。
她立刻低眉顺眼地应下了,“是,嫔妾知道了。”
舒妃看着她这副姿态,轻哼了一声,“我看啊,你若是真的虔诚,不如亲自去小佛堂里跪着念。”
白御女的头更低了,声音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是……嫔妾会去的。”
“啧,明明是你自己说自己有错,我不过是顺了你的心罢了。”舒妃嫌弃极了,“你如今又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干什么?”
白御女直接跪倒在地,哭着说:“嫔妾知错了,还请舒妃娘娘不要和嫔妾计较了。”
“你倒是奇怪,舒妃又没骂你,你倒是委屈极了。”姜知意皱眉道。
随后她不再理会抽泣的白御女,拉着舒妃就出了临照轩。
舒妃心气不顺地瞪了眼白御女模糊的身影,“你别拦我,我就讨厌她这副虚伪的嘴脸,人都去了,她在这又哭又闹的,装给谁看啊?”
姜知意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你知道她是装的,和她置气做什么?你生气伤的还不是自己的身子?”
舒妃深吸一口气,缓和了脸色,“你说的对,白御女算什么东西?跟她计较,只会让自己不舒服!”
姜知意轻笑着点点头,目送着她带人回宫了。
临照轩里断断续续的哭声还在不断传来,姜知意此时也不能分辨是白御女的,还是别的宫人的了。
她看了眼临照轩里开得旺盛的凤仙花,忽地想起胡美人生前也常用着花染指甲,她人生得白净,水葱似的手配上红艳艳的指甲,十分得好看。
只是如今花还在,人却已经去了。
姜知意叹了口气,带着宫人们回了颐华宫。
瞧着她脸色有些不好,雨露沏了杯她平日爱喝的茶放在了她的手边,关切地问:“您这是怎么了?”
姜知意端过茶轻轻抿了一口,“老实人就不该进来。”
“我总是觉得她突然去了有些蹊跷,她过去身子看着也没有很弱啊。”
雨露沉思道:“许是小产让她元气大伤了吧,后面又病了一回,把身子彻底拖垮了。”
姜知意没有说话,不管是什么原因,胡美人终究是去了。
这宫里不明不白去了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天色已晚,临照轩里已经没有别的嫔妃在了,白御女待在自己的殿里抄着经书。
她抄了也快一个时辰了,只觉得自己肩颈和手腕都累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