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攥着刀柄的手已经用力到有些微的颤抖,越笙也?没有移开看?着他的目光:
“你上次说,你……只有我了,”他走近了一步,“……我也?是。”
在医院里,暮从云这?般说的时候,越笙还?没来得及回应,对方就?已经沉沉睡去。
“我只有你,小?梨,我不会离开你的。”
青年的呼吸在一瞬间仿佛要彻底停住,他唇瓣几次张合,都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于是越笙放了那把陪伴他十余年的鬼刀,他如?同捧起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小?心?地用双手托起暮从云的面?颊,而后,他轻扬起脸,吻了上去。
一个温柔的、坦诚的、又足够炽热的吻。
青年的手先?是试探着抬起,而后又轻颤着放在了越笙的腰上,慢慢地,按着越笙腰肢的力度愈来愈大,他们唇齿交缠,几乎要把对方吞进身体里去。
越笙抬起手,擦去青年眼角的一点湿意,却又在对方骤然加剧的攻势下,彻底失了防备,被逼出更多的泪水来。
“哥、哥……”
“越笙……”
他听见青年也?磕绊着,哑着声音,要将压抑的情绪尽数落在这?一个吻中,
他听见青年说:“我爱你。”
于是夜幕落下,于是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而他们将要携手并?肩,走过剩下的漫长岁月。
【完】
第114章其一
“所以哥那几天神神秘秘的,都是去给我准备惊喜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越笙还没回过神来,他半撑了朦胧水眸,一手抵在青年的肩上,随着对方的抽身,从唇中泄出一点暧昧声响。
又过了一阵,才听明白了青年在问什么似的,轻点了下头:“……嗯。”
声音还带着低哑的颤意:“去提前排练了两次。”
“嗯……”暮从云慢悠悠地拉长了尾音,“也就是说,我不是第一个看哥舞刀的人了?”
越笙愣了下,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我今天去办辞职的时候,还听见小桃姐他们问我,你给我准备的惊喜够不够刺激……”
青年的声音里夹杂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酸味,低了眉眼沮丧道,
“我还以为……只有我能看呢。”
“……”
越笙可算是明白,怎么他今天说什么也不肯停下来,还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狠了。
“没有,”他无奈叹了声,“只是找他们帮忙准备了衣服和订好场所,没有给他们看。”
他也尝试过自己去物色合适的地方,但不是和负责人交流不顺利,就是订不着合适的时间,总而言之屡屡碰壁。
毕竟余桃枝坐上一把手这交椅后,青年当初说的“他要连根拔起”的愿望也算是实现了,在这一天为他备好“礼物”,按照队员们的话,这应该叫做一种……仪式感?
那他还是唯一一个能看他哥舞刀的人嘛!
青年的心情肉眼可见地明媚起来,很快把他从床上打横抱起,越笙尝试挣扎:“我自己能走……”
不巧他这一动作,腿间黏腻的触感就要往下坠,担心弄脏地毯,越笙不得不把挣扎的动作放小了些。
在他犹豫间,青年已经迈着长腿把他带到了淋浴间,对浴室这一场所有过前车之鉴的越笙沉默片刻,坚持道:“我可以自己来。”
暮从云正在给他调试水温,闻言有些受伤地瞥他一眼:“……给哥放完水我就出去。”
“我在哥心里是这么坏的人吗?”
青年抿着唇低脸,任谁看了都挑不出他委屈神色的错。
越笙一时间无言以对,他睁了一双圆眸,欲言又止片刻,才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从浴缸旁悄悄抬起一双询问的眼睛。
“……”越笙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我就是……不习惯……”
不习惯有人盯着他洗澡,也不习惯在浴室里做……那档子事。
但话刚出口就意识到这和他一开始说的简直是两相矛盾,越笙紧急止住了话头,正要挤上点什么补救,就听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好了哥,”青年眉眼弯弯地看他,“不逗你了,我现在就出去。”
隔着浴室门,还能听到他轻快的声音:“衣服在门口,哥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呼——
越笙默默松了口气。
要是暮从云开口得再晚些,他可就要顶不住对方的撒娇攻势,准备改口说其实在浴室里也不是不可以了。
直到刚吹干头发,还带着一身水汽的越笙躺到床上,夜灯晕开一小片朦胧光影,这一天才算是彻底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