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昕颜失笑,“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钟老?”
梁静怡只好承认,又解释,“徐斯也在,我这不是怕徐斯见到你又殷勤备至,到时候聿修再把什么玻璃杯捏碎流一地血么?”
裴昕颜想到那一次,眸色深了深。
“我跟你说,男人吃起醋比女人可怕得多。”
“什么吃醋,有时候只是占有欲作祟,有点权有点势的男人的通病。”
“哟,怎么突然这么说,聿修怎么惹你了?”
“我们俩不存在谁惹谁这回事。”
不远处,陆聿梅风衣裹身,领子里系了条千鸟格围巾,一手拎着包,辨认着,离裴昕颜越来越近。
裴昕颜在一棵法国梧桐树下停了脚步,一只手搭上了树杆。
侧颜清晰。
果真没认错。
陆聿梅看着她落寞的背影,这么冷的天,就穿了件毛衣,宽松的版型,显得她更瘦了。
她本在打电话,打完电话却没动,面对着树杆,像在呆。
陆聿梅眉头蹙起,暗自叹气,这孩子不要真抑郁了。
正寻思着,陆聿梅又看见裴昕颜的额头抵上了树杆,还拿头往树杆上撞!
她赶紧跑了过去,一把将裴昕颜拉到身畔,“颜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裴昕颜吓了一跳。
站稳后,看见陆聿梅一脸焦急关切,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半天,才开口,“阿姨。”
这在陆聿梅眼里,是迟钝。
以前多大方的孩子,才多久不见,就迟钝上了。
陆聿梅握了握她的小手,冰凉。
“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不开车,也没个人跟着。冻坏了吧。”
陆聿梅说着,把围巾解下,抻开,披在了裴昕颜肩上,作披肩使。
“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才知道,静怡说的还是太含蓄了。”
“阿姨对不起你。”
裴昕颜:“???”
这是怎么了?
她从曜世出来心里有点烦,沿着马路散会儿步,跟妈妈通电话。
在电话里放了几句渣女言论,她觉得好受多了。
已经打定主意,陆聿修想演,她就陪他演。
哼,看谁先撑不下去。
刚下了狠心,陆聿修的信息就来了。
【老婆,你在哪儿?】
堂堂陆总,这才十几分钟,就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