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送回了酒店,宋盈情绪不是很好,不停的要求工作人员仔细检查场地,排查风险,她不想再看到刚才的事情再发生了。
而工作人员则在旁边道歉,并且说之前确实排查过很多遍,实在没想到那排架子突然出了问题,他们之后一定好好检查之类的话。
贺微微在旁边安慰她,工作人员走后,又轻声说:“你真不觉得……这地方有些问题吗?”
宋盈想让她别信这些,又想到刚才正好落到自己面前的档案袋,皱眉顿了顿。
“我这几天不是一直觉得肩膀不舒服吗?我怀疑就是因为这个。”贺微微跟她说,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宋盈无奈:“你是不是给斜方肌打针了,你这衣服还是有点重的,确实容易酸。”
贺微微假意瞪了她一下:“不是,我好久没打了。就是总有东西压在上面的感觉。但是今天吃完饭后,闻鹤清走我后面,不知道干了什么,我肩膀突然就没感觉了!”
宋盈看她看了半天,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又想起了闻鹤清今天算密码的行为,叹了口气:“你多长点心眼,他这段时间黑料满天飞,谁知道有什么……”
贺微微笑着摇头:“黑料不能说明什么,谁没点黑料在外面?谁又知道是真是假。”
随即她又想起了宋盈跟宋枝的关系,继而又想到闻鹤清这次故事的来源,停住了话。
不过宋盈也没接口,凝眉像是思索。
·
闻鹤清的东西都被助理收拾好在房间里,他翻了翻,来的时间太短,自己也没准备什么有用的东西。试着在网上下单,也都还没寄到。
酒店和医院离得不算远,他准备晚上再去医院看一趟。
出来的时候没看到景渊沉,不知道他是回去了还是怎么着。
他不知道景渊沉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又从景渊沉每次同他的对话中觉得,对方对算卦探煞都有了解。
准备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柜子上面放了两枚硬币。
像一个启示,此时最适合拿其算一卦六爻。
他捻起硬币,熟练地抛了几下,得出来一个卦。
都说算卦容易断卦难,可对于他来说,断卦也只是一念之间,旁人需要经过推演、经过大量的万物类象的实验。但他从第一次断卦开始,就准得可怕。
“……”放下硬币的时候,他困惑地皱眉。
中间的卦象并不明晰,他隐隐约约并不能准确断下来。
在这个世界里,让他有这种感觉的,只有景渊沉。
他走出房间,又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跟着卦象走惯了,虽然越往大了就越少算,反而学了些其他的法门,但与生俱来的本事让他很少对什么事情吃惊。
因为总是会知道。
而算不到的东西,对他来说,实在是让他……非常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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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夜晚,医院的煞气比白天要略重,算算日期,这天也偏阴。
医院被封了起来,但闻鹤清很轻易的就找到了地方翻了进去。
他找了个手电筒,边掐着指边往里走,脚步平稳,耳边平静的空气中怨气嘶吼。
他轻轻叹气,声音低而沉,像是在告诉身边的凝结的煞气,又像是只是在自言自语:“诸魔鬼邪精,妖魈魑魅,神只社稷……”
手电筒照出的光线里,有什么黑影闪过,霎时间空气变得难以呼吸起来。
闻鹤清的面色沉了下去,声音渐低,带着警告:“别动。”
身上只带了流珠,换下节目里的服装后是一身轻松的便装,气场压得很下,对周身的躁动皱眉。
原以为这些煞气只是影响一下人的运气,不会主动伤人,没想到竟然不知道使了什么招,竟然让一整面架子倒塌。
原本这些东西在他眼里,只是稍令人不虞的煞气罢了,甚至凝聚不成所谓的“鬼”。
他微微阖眼,声音平稳但警告意味重:“现行者斩,惊人者斩,入梦者斩,通音者斩。”
耳旁的声音消散了一些去,他重新睁开眼,踏着脚步声上楼,去了他们闯关的第一个房间,也就是他做了捉煞布置的房间。
开门的瞬间,眼睛里出现一个正常人所看不见的黑影。闻鹤清骤地抬手结印,手电筒被他扔出落到一个封住阵口的位置,想留住眼前已经快要聚成人形的魑魅。
不对,他感受不到这个黑影的气息。为什么?明明自己可以看见——
“请借三道之力,周身诸气听我号令——”他仰头退后,手指扭成一个锁鬼的印,却因为这具身体没有特意练过手指灵活度,而错位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