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好。我调查了他的家庭背景,爱赌的爹,风流的娘,高中没毕业就进了劳教所,出来之后开出租车,倒是没出过什么乱子。但是我总觉得他这个人身上有让人捉摸不透的地方。”韦当然摸出烟点上了,并递给了周黄海一支。
周黄海也把烟点了,深吸一口,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不上来。你比如说吧,唐少伍死了,死在万河里。发现他尸骨的地点就在唐少伍自留地下游几公里的地方。而且那块地点埋着唐天正的爷爷奶奶。我总觉得这里有事情。”
周黄海呵呵笑了。“我说头儿,这你就有些神经过敏了。就算像你说的那样,唐少伍是在自己的自留地里被人杀死并抛尸的,那也不能说就是唐天正杀的啊?”
“你甭在这里教育我,这我都知道。我要是能确定是他杀的,我现在就把他抓起来了!行了,你开车送我去一趟永利汽修厂,我去看看这个车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头儿,你又让我犯错误。”周黄海嘟囔了一句。
警车开进永利汽修厂,老陈还是站在门口的榕树下打电话。看到警车进来,吓得招呼都没打就扣掉了电话。
韦当然推开车门,老陈便已经迎到了车跟前。
“你是老板?”韦当然问道。
“是,我是老板。有什么事吗?”
老陈这阵子正在跟几个朋友倒腾私油的生意,刚在野地里挖了个大坑,储油罐子还没埋进去呢,这边警察找上门来了,着实把他给吓坏了。
“修理厂开多少年了?”
“十来年了。接我爸的,原先这是街道办的齿轮厂,后来厂子干倒了,就整成了汽修厂。”老陈一边说话一边撕开了烟盒,抽出来一支递给韦当然,韦当然接了,老陈又赶紧给他点上。
“三年前有一个姓唐的在你这里修过车,你不会不记得了吧?”韦当然故意使了个绊子。
“记得记得……”老陈不知道韦当然的来头,做贼心虚,脑子都没在他的问题上。忽然醒悟过来,又赔着笑说道,“您是说哪个姓唐的?”
“开出租车的那个,唐天正。”
“哦,那小子,我认识。他咋了?”
“当时他为什么过来修车子?他的车子出什么问题了。”
“是黄毛给修的,我把他喊过来,你问问他。黄毛,黄毛!”
这时候染着一头红毛的人拎着一只扳手从汽修车间里走了出来,两只眼栽楞地看着老陈。
“你傻站在那干嘛?赶紧过来,警察同志有事问你。”
黄毛回身把扳手朝着汽修车间里一毛,又是咣当一声。老陈气得要骂,但是碍于警察的面子,没有发作。
“这个家伙,成天笨手笨脚的,一点长劲都没有。”
韦当然觉得奇怪,问道,“他明明染着一头红毛,你为什么喊他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