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桢非常惶恐,生起强烈的不安,驱使着她伸出手,攥住了一片衣角。
她努力出声音,只听见几声含糊的呓语:“别走……”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但他停了下来,干燥温暖的手掌握住她的手,耐心地解释:“药煎好了。”将她的手轻轻放回身侧。
绍桢安心了,没有再挽留。
那个人离开不知多久才返回。
嘴唇抵上瓷勺一样触感的物什,苦涩的药汁入口。
昏沉的状态下喝药是种折磨,不能一饮而尽,许多药汁来不及吞咽,顺着食道呛进去。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十分狼狈。
面颊一阵凉意,好像是他拿了湿巾帮她擦脸。
湿巾被取走后,他很久都没有再动作。
绍桢昏昏欲睡时,唇上似有若无地落下一道轻柔的碰触,太轻了,可能是衣料擦了过去。
那个人极轻地叹息:“睡吧……”
再次睁眼时,她已经安安稳稳躺在床上了。
绍桢试了试,现可以动弹,便慢慢坐了起来。
这是一间简陋的木屋,竹子做的床,地上铺着稻草,角落里堆着几捆干柴,中央摆着一张小木桌、一把瘸腿的凳子,桌上放着一副粗糙的弓弩。
绍桢眨了眨眼,救她的是个猎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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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一看,衣服还是在乌篷船上穿的那身,血迹斑斑,只有双肩被捆了扎带。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了,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绍桢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倒是淡淡地笑了笑:“总算醒了。”
绍桢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确定这不是做梦,呆呆地道:“赵二哥?你不是在天津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赵弘鄞嗯了一声:“路过,顺道来看看你。”
六年不见,他看起来内敛了很多,身形精悍,气质沉稳,和从前判若两人。
绍桢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天津卫所到山东乡下的崖底,路过……她讷讷道谢:“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就死在猛禽爪下了。多谢。”
救命之恩哪是这么轻飘飘一句能带过的,何况他们从前……绍桢真说不出口了。
赵弘鄞摇摇头,只是说:“先吃东西吧。你这两日一直在喝药,水米未进,身体受不了的。”
他也没让绍桢下地,从外面端了一碗米粥进来,扶着绍桢靠在床板上,细致地喂她。
绍桢一口一口地喝,总算找回点昔年相处的感觉,久别重逢的尴尬无措也消散了,看看木屋又看看粥碗,问道:“这里不是山谷吗?你怎么找到米?”
“林中猛兽很多,一般都有猎户造访,这应该是他们应急用的屋子,也准备了干粮。”
绍桢哦了一声,忍不住好奇道:“你到底怎么找到的我?”
“我前年已从天津调任山西,听说你来山东治水,私下过来看看,才知道你又遇上流匪,碰运气下山找了找,便捡到你了。”
绍桢张了张嘴。原来他调任了,她一直不知道他的消息。
实在有点难为情,捂了捂脸道:“这几年还好吗?”
“托你的福,”赵弘鄞哼笑,没有多说,而是道,“身上不舒服吧?要不要洗个澡?”
? ?有没有人猜是太子来的?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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