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滢一行人在学校附近吃了顿饭就回来了。
下午只顾着看节目,中午发的几张卷子都还没写,第三节晚自习前就得交一张,再不写就写不完了。还有一些其他的作业要交。
迟滢坐下来休息了会儿就撸起袖子开始写卷子,几分钟后,她握拳捶了下桌子,咒骂起来:“这什么破卷子,怎么选择题都这么难?”
“我也发现了。”滕千羽摇了摇头,“写得我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迟滢把凳子往她那边挪了挪,问:“第五道选择题怎么做?”
滕千羽捏起卷子一角给她看自己写的,空白处推算了一堆步骤,倒是得出了结果,但四个选项没有一个能对应得上。
迟滢:“……”
滕千羽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趁着还没打铃,你去问问学神。等他给你讲了,你再回来讲给我听。”
“你怎么不去问?”迟滢退后,嘀咕了声。
滕千羽斜了她一眼,笑起来,说了句实话:“我跟他不熟,不好意思打扰他,你就不一样了。”
“我怎么不一样了?”迟滢装傻,连眼神都十分清澈。
滕千羽虽然心知肚明,但没有说破,拐了十八道弯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俩做了一年的同桌,跟其他同学相比,肯定还是你跟他的关系最好啦。你想到哪里去了。”
迟滢不理她了,瞎蒙了一个选项填上去,接着往下写,第六道选择题也不会……
滕千羽见她愣住,笑得肩膀一颤一颤:“不用看了,从第五道开始,后面几道我都不会写。这张卷子真的很变态。”
迟滢眼睛一闭,心一横,拿起卷子去找许为然。
滕千羽撑着下巴目送她绕过半个教室,停在许为然身旁,笑得肩膀颤得更厉害了,挑了挑眉,坐等迟滢的好消息。
许为然的同桌,也就是蒋茂陵,眼看着迟滢走过来,非常有眼力见地让出了自己的位子给她:“来找学神问问题啊,你坐你坐,我正好出去上个厕所。”
迟滢见他顶着张门神脸却做出憨憨的表情就特想笑,抿唇忍住了,真诚地道了声谢,在许为然旁边坐下。
“许为然,这道题,还有这道、这道、这道……”迟滢跟复读机卡住了似的,重复了一堆相同的词汇,然后问,“怎么做?”
许为然:“……”
“看着我干什么?”迟滢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我真不会做。”
她握着笔的手一挥,隔空指向滕千羽:“我是代表我和我同桌两个人来问的,你讲细致一点,我回去还得给她讲。”
“这套题确实有难度。”许为然认真道,“很多题都设了陷阱,需要多绕几个弯。”
迟滢作小学生听课状,频频点头:“嗯嗯,许老师请讲。”
许为然转脸瞧了眼她,她正看着他,对视的一秒,唇角微翘:“你再不讲,你同桌就要回来了。”
许为然敛了敛神思,将注意力拉回到题目上。
复杂的题到了许为然这里,被他提炼出重要条件,抽丝剥茧,变得简单又直白。
“如果投机取巧的话,算到这一步其实就能推出正确选项了,但是要想吃透这种题型,最好是能把它当成一道大题来做。”
“哦哦。”
迟滢一次次醍醐灌顶,对他越发钦佩,情不自禁地夸赞道:“许为然,你怎么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