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孕这种事并非一定得女子去避,听闻男子事前服下某些药物,同样可达到避孕之效,只是那一类东西极为罕有,江揽州打算私底下让李医师研制调配。
薛窈夭却心说,怎麽会这样。。。。。。
一面讶异江揽州竟然同意了,竟然这麽轻松就让她过关了?一面又觉得可惜,难得在她想要孩子之前,江揽州都不会再跟她。。。。。。那什麽了吗?
虽然。
但是。
好亏的感觉。
“殿下真同意了?您确定不会反悔吗?”
薛窈夭的认知里,正常男人大都无法接受女子没有身孕或不愿生孕。甚至她还知道个例子,京中礼部侍郎家的大儿子,姓裴,据说成婚後两年无子,裴母急着抱孙子,指责其妻不中用,是朵结不了果子的花。
非但如此,裴母还擅自张罗着给儿子纳妾。
总之女子若是无法生育,男人多半是要纳妾或另寻他路的。但是江揽州。。。。。。
莫非她只是个玩物,所以他对这方面无甚要求?
又或她言辞恳切,加之所求的只是给她时间,并非永远不生,所以江揽州大发慈悲准许了?
管它呢,准了就好。
突然觉得他好像又像个人了,薛窈夭甚至有点感动。
却不期然听到一句,“你的意思,是期待本王反悔?”
幼时挨饿受冻,少时也吃了太多的苦,江揽州曾经不止一次望着朝阳夕晖,思考自己为何出生,为何存在。
活着的意义是什麽,人生的意义又是什麽。
自幼野蛮生长,骨子里桀骜不驯,自然也“离经叛道”,好比他不甚在意世俗及所谓的传宗接代,也不在乎自己是否有後,更曾打算哪天不想活了,就直接去死,反正孑然一身,即便死了也不会有人为他掉半滴眼泪。
但是这年,她来了。
无论是以怎样的方式,她的的确确闯进了他的生命。
江揽州开始重新具备喜怒哀乐,贪嗔痴妄。
同样也开始奢望寻常人追求的夫妻恩爱,举案齐眉,儿女双全。
但若生孩子,真像她说的那麽痛苦。
需要流血丶受伤丶惨叫丶甚至可能为此丧命……
那麽即便她永远不生,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曾在她面前丢失了太多尊严,这年好不容易才堪堪捡起,江揽州当然不可能亲口告诉她,不想你有疼得死掉的风险,所以我们不要孩子也没关系。
然而不待他思量好如何措辞。
“不是想殿下反悔,而是,就是。。。。。。那什麽。。。。。。”
在他怀里,他的王妃忽然转过来,面朝他,盯着他胸膛敞开的位置看了片刻。
然後羞答答地垂下眼睫,很小声地支吾说,“能不能。。。。。。嗯,就是那个。。。。。。。避孕药丸,好像还有三四粒呢。”
意思是。
还可以再吃三四回。
她不信江揽州听不懂。
已经大半月没那什麽了,傍晚原野时他喘着气问她,想我吗,薛窈夭想说,想的,尤其是身子,好想好想。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好色又不触犯律法,谁让江揽州给她吃得太好,她惦记一下怎麽了?念念不忘怎麽了?
整个儿红扑扑的,薛窈夭甚至忍不住上手了。
雪嫩指尖触上男人胸膛沟壑,往下肌理紧实的六块腹肌,既不夸张也不单薄,被她指节碰得战栗紧绷,每处都仿佛内蓄力量,好像随时能爆发出……
“睡觉。”
捉住她的手,江揽州脸色沉沉的难看。
按住她的那只手犹如铁钳,愣是让她一动不能动。
分明气息灼灼,语气却冷硬到不容置喙:“很晚了,现在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