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善後,玄伦只跟江揽州对了个眼神,便知主子指的是孟雪卿揭露他们王妃身份一事。
其中还包括查近卫或玄甲卫士里的叛徒——薛窈夭的身份来历及其中细节,除穆川穆言丶萧夙和玄伦本人,其他知情者便只有府上极少数的近卫和玄甲卫士。
必是其中有人跟东阁搭上了线。
这个人得查出来,江揽州没有明说,玄伦却已然心神领会,“殿下放心,属下会尽快查清始末。”
至此。
玄伦也退下去了。
偌大的樾庭广场,便只剩下薛明珠。
她初来乍到,没人认识她,也没人管她。先前手足无措地观看了一场令堂姐置身于危险境地的风波,薛明珠有心帮忙,又怕自己说错话反而添乱,便没吱声。
此刻风波结束,她不知自己该做些什麽,或到哪里去,便只那麽干巴巴站着,怀里抱着薛窈夭的猫。
直到江揽州再次开口:“伺候更衣。”
仅仅四个字,语气一如既往的漠然无波。
怀中少女登时来了精神:“好啊!还是书房吗?现在就去?”
其实薛窈夭更想去寝殿。
伺候他更衣,最好能伺候到床上去。
或是这人的性情太难琢磨,而她也实在没什麽其他的手段能够取悦他,加之此番孟雪卿那不留馀地的控诉,细想之下她真怕江揽州突然反悔,不要她了。
是以此时此刻。
薛窈夭很想跟他云雨一场。
虽然耻于承认,但某扇门打开之後,她的身子的确发生了某种微妙变化。
很想和他再次尝试。。。。。。
且为了尝试,她这日返回王府前还特地寻着机会去了一趟上回的医馆,要的是极为小巧且便于携带的避孕药丸。
以及路过城中一家书肆时,她特地避开薛明珠,挑了几本或露骨或晦涩的避火图,外加一些央都本地风物志,话本之类。
喜欢江揽州在床上时的各种样子。
而非此刻这般,漠然拒她于千里之外。
娇滴滴的嗓音就在耳边,撩人的吐息带着某种暗示。
雪嫩指尖更在他颈上若有似无地轻轻划过。
江揽州被划得背脊僵硬,狭眸之时,小腹也不自觉寸寸绷紧,却始终压抑着不给她任何回应。
怀中姑娘倒也不急。
心里幻想着书房也行,还想试试不同的姿势,不同的场地,让他在後面,下面,浴池,水里,佛堂,野外。。。。。。光是想想就心潮澎湃,薛窈夭渐渐脸都红了,呼吸也有点热热的,忍不住想往他怀里贴得更深。
却不想。
江揽州再开口时,“薛明珠,伺候更衣。”
“。。。。。。”
只这一句话,少女指节倏忽顿住。
眼中欲望熄灭的同时,仿佛陡然被人泼了瓢冷水,从头凉到脚,连一颗温软心脏都不自觉往下坠了几分。
这下无需他命令“下去”。
她已然识趣松手。
从他怀里起身,退到一旁,被一种自取其辱的狼狈淹没,薛窈夭脑子里的各种幻想戛然而止。
夜风拂面而过,眸中映着这年央都七月的斑斓夜色,她用眼神示意呆愣一旁的薛明珠——听话,去吧。
比起不合时宜地贪恋美色,显然顾全大局才是初衷。好比这日孟雪卿带来的生存危机,以及置身于其中时的忐忑丶心惊丶恐惧。。。。。。。
薛窈夭真的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