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那个u盘是什麽很重要的东西,他只是端起周行穿的碗,“一会你下来,我帮你热热。”
周行川点了点头,快步上了楼。
……
谢揽风把自己的粥给喝完了,还没有察觉到他哥有下楼的动向,他收拾完了自己的碗,又将他哥剩下的粥带去厨房,用微波炉热了一下,要给他端上楼去。
门被关得紧紧的,被人从里面反锁住。
谢揽风就端着刚热好没多久的粥碗,站在那儿乖巧的敲门,“哥,我把粥给你端上来了。”
那边似乎经历了一阵手忙脚乱,只不过很快的门就从里面被拉开,周行川看着那冒着热气的粥碗,就知道烫的紧,赶紧让开让他进去。
他哥床上被子还是浅灰色那套,这两天都在谢揽风的房间里睡,这套床品就一直拖到了今天还没换。
那深空蓝手机就那样横躺在床上,也没见插了充电器的插头,只是不常出现的笔记本电脑也同拿手机一起放在床边,还插上了充电器。
另外一侧则是插着那个刚到手的u盘。
谢揽风似乎完全已经忘却了手中端着粥碗的热度,将那碗找了个桌子放下来。
周行川凑上去看着他的手,有些担忧,“烫到了没?”
“充完电了没?”
两个人同时开口,接着就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周行川知道自己此时再回答,就有些欲盖弥彰,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刚充完。”
谢揽风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低了低头,“不烫,只稍微加热了一下,你要赶紧喝,这凉的快。”
其实他们两个人没一个说真话的。
周行川就不必说了,撒谎的技术从来瞒不过衆人的眼睛,尤其是对上谢揽风。
谢揽风倒是也开始胡说八道起来了,五月中旬说热不冷的天气,哪能刚热好的粥一会儿就凉了?
其实周行川的脑子里还有点乱,他刚刚把u盘里的东西看了个大半,信息量很大,但绝对不会假。
不知道周青叶又从哪儿搞来的这些调查和研究,或许封垚出了一份力,但是从他们两个手里出来的东西,是假料的可能性几乎为0。
所以很真实的,谢揽风的父母早就没了。
当然,就算是失踪,放任这麽一个孩子独自一个人出来打拼,他们倒和死了没什麽区别。
周行川有些沉默的端着碗,就那麽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谢揽风坐在他的对面,手只需要轻轻一伸就可以够到电脑。
只需要他打开……
只要他打开,谢揽风就会知道那个他许久不愿意面对的真相。
周行川心脏砰砰的乱跳,思路要比那碗里的粥还要混乱,他的眼神就落在谢揽风的手上。
其实他是有私心的。
毕竟这麽久都没有他父母的消息,或许就这样自然而然的不再提起,然後慢慢的演变成死亡,这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况且夏季赛谢揽风要兼任队长,如果这件事情影响到了他,别说世界赛冠军了,能不能打进去都是一回事儿。
更何况……
更何况周行川也实在舍不得看小狗那副哭的眼眶红肿的样子。
虽说谢揽风很少会哭,这麽久也就红了两次眼眶,甚至还不屑于掉眼泪的卖惨。
尽管谢揽风知道,他一哭,他哥什麽事都愿意跟他讲,什麽东西都依着他。
但他还是很少用这种事情来去逼迫他哥做什麽东西。
他讨厌这样。他想让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爱是遵从内心的,眼泪这些外界的东西最好还是永远不要出现为好。
那碗粥本来就没剩多少,周行川囫囵吞枣似的迅速喝完了,随手拽过床头的卫生纸擦了擦嘴,精准的扔进了垃圾桶,“东西收拾完了吗?”
他们既然要出去玩儿,行李箱那万万是不能不准备的。
可自打周行川和谢揽风谈恋爱以後,这种弯腰整理收拾行李箱这种事情,周行川再也没有亲自干过。
谢揽风总是会把两个人的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塞进行李箱里,不管要用什麽的时候,他都会像哆啦a梦似的,要什麽有什麽。
反观周行川,这个向来被大家认定为最懂事儿最识大体的老队长,在这种事情上懒得不像样。
谢揽风点了点头,“衣服内裤洗漱用品,身份证护照,充电器咖啡机笔记本电脑,还有润滑……”
周行川原本欣慰点头的动作顿住,“?什麽?”
谢揽风却不再开口说话了,只是看着他,“其他东西都能到了再买,但是这个你用习惯了,还是不要再换了。”
周行川倒也不是那种被人一提就能脸红害臊的,只是这个时候被他这麽正经的拿出来,更何况刚刚他还在经历着是否要告诉谢揽风真相的挣扎,一时间有点儿不知道怎麽讲话,磕磕巴巴的,“那……你准备就行。”
谢揽风走上前两步,周行川忽然觉得这孩子是真的,突然之间就长大了。
之前三天两头的生病,不爱穿鞋,降温也不添衣服。
长高了,也结实了。
现在知道自己身体重要,开始过起了不合规矩的养生,或许又是爱情的滋润,气色倒是比其他熬夜训练,作息还乱的选手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