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认真地看了唐圆圆一眼,这是他进到这间舱房后第一次打量对方。
“你,不怕我?”
唐圆圆用剪刀把他的衬衫剪开,道:“你这伤口再不处理,可能再过两个小时就要死了。”
言下之意,要死的人,她有什么好怕的。
秦江的唇角翘了下,问道:“刚刚为什么不和那两人说你见过我?”
唐圆圆抬眸看他,道:“你要是想的话,我现在可以出门去喊他们回来的。”
秦江嗤一声,道:“牙尖嘴利。”
唐圆圆道:“逞能之辈。”
她递了一条毛巾给秦江,道:“咬住这个,等下取子弹可能会痛,不要出声音。”
秦江接过毛巾,咬住。
在唐圆圆取子弹的过程中,他除了脸上有冷汗流下外,连一丝疼意都不曾显露出来。
唐圆圆看他一眼,包扎的动作放得轻柔了点。
“好了。”
秦江把口中的毛巾取下来,道:“谢了。”
接着,他跃出窗外,离开了这间舱房。
唐圆圆嘴里的惊呼都还没喊出来,她盯着对方消失的方向,道:“要是伤口裂开了,我不就白收拾了?这人真是……”
两分钟后,染着鲜血的纱布、布料和子弹包裹着在一起,掉入了海水中,引不起一点点波浪。
两天后,船靠岸。
广市的地界到了,这两天,唐圆圆有意无意地在船上晃了下,并没有现秦江的踪迹。
现在船也靠岸了,她拎起两个藤箱,下了船。
下船时,巡捕房的人依旧在管控查找,唐圆圆微微翘了翘唇。
连她都找不到的人,这群巡捕房的人怎么可能找得到。
另一边,广市迎客楼,秦江正在一个包厢内和人商谋。
正事讨论完了之后,秦江道:“前两天让你查的那个人,有结果了吗?”
对面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郑清明道:“查到了,唐圆圆,唐家这一代唯一的女孩,在哥伦比亚读大学,关心国事时事,在报刊上表了不少文章。”
“笔名是去浊,是爱国人士,目前没有加入任何党派。”
“这次来广市,据说是来看望远房小姨的。”
“唐家小姨的远房小姨也是我们的老熟人。”
秦江挑了下眉,道:“唐如意?”
郑清明点了下头,道:“没错,就是大督军最宠爱的女人,广市最有名望的陈太太,唐如意。”
“照这样看,你接下来势必是会和这个唐大小姐打交道的。”郑清明的眼眸闪过担忧,“会不会有危险?”
“要不,我……”
“不会,我不会让她开口说出对我不利的信息的。”秦江道,“我那天去游轮上也是奉了陈的暗令,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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