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浔眼神殷切:“楼梯口的门应该不是绝对封死的,我感觉楼上应该还有些什麽。”
楼梯口就在他们房间隔壁,几步路的距离,宁浔走得身心俱疲,他要一边拖拉着个闹别扭的“木头人”,还要放轻声音踮着脚走。
“密码锁。”宁浔说着,在上面滑动几下,咔一声打开了。
他回头,对上队友沉默的面色,解释道:“好巧,我试的房间门的密码。”
门打开是一条楼梯,黑漆漆的看不到尽头。
宁浔正要说话,突然被握住了手,江向忱先一步踏上楼梯,叮嘱道:“看好路。”
最後一步阶梯有些高,宁浔双手撑着地面,正要回归最质朴的法子爬上去,下一秒,就被先一步登顶的人架着上臂内侧,直愣愣拎了上去。
宁浔拍了拍手,发出由衷感慨,“。。。。。。哇。”
这里更像是个小阁楼,两个人刚往里走了几步,不知道什麽地方忽然传出音乐,悠悠的,又怅然又旷然的英文歌。
不等两个人细听,地上的灯忽然亮了起来,一排一排穿插在玫瑰花中,是假花,所以永不会凋落,也不会荒芜。
宁浔先去了窗台,果不其然那里有一根伸向窗外的枝叶,是他在楼下看到的倒影。
“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江向忱拍了拍本子上的灰尘,轻声开口:“这应该能串联一下这个故事。”
——六岁,我亲眼看到母亲在这个致郁的家中自杀而死。
二十岁,我被丢弃到薛家。
他是突如其来的,符合我的所有美好幻想。
二十二岁,在文件和钱中,我选择拿走後者。
我们好像都生病了,和小九总在互相折磨。
二十三岁,我自由了,但小九是牢笼。
郁家不需要叛徒。
枪崩的血喷了满脸,还好小九没看到。
怯懦,欺骗,死无全尸,这场永远等不到天亮的旅途就这麽结束了。
清隽的字体写了满满一页,往後翻,是另一个人锋利的字迹,情绪哀怨又依恋。
——送我的玫瑰花枯萎了,我又去偷了一朵,他不知道。
——你总说老死不相往来。
没可能的,如果我死了,你就是我的遗物。
——我诚惶诚恐的发现,我们的关系薄如蝉翼,穷途末路总没有什麽好结果。
——游轮要沉了,我犹豫过逃生,这样我们还能埋在一起,但又想了想,太招人厌的,还是不要去打扰。
江向忱往後翻了一页,又很快翻回去,宁浔没看清楚,“还有什麽?”
“此生冗长,遗憾颇多。”
安静下来的几秒里,音乐似乎也到了高潮,转音舒展悠长,像是一个小心翼翼的吻落在玫瑰花瓣上,又不舍的放下。
Butyou'llneverbealone。
I'llbewithyoufromdusktilldawn。
I'llbewithyoufromdusktilldawn。
BabyI'mrighthere。
I'llholdyouwhenthingsg。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