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上前就说道,肯定是要生了,别怕,他在这陪着。
都以为这次是真的,丫鬟都派粗使丫鬟去烧水去,可是嬷嬷一来,遮挡住往身下一看,摇头说不是。
顾芦雪一听,揉了揉鼻子,立刻说想吃东西了。
大晚上的给煮了荷包蛋,配上软软的糕点,吃的打了个饱嗝。
辛承望也没让白忙,粗使丫鬟那让念春去给些赏钱,嬷嬷这里他是亲自送出门,说辛苦了。
嬷嬷是顾家的老人了,连忙说应当的应当的,可当不得主家这麽说。
其实旁人家的话,主母怀孕,主家都跟小妾去睡,嬷嬷就在塌上睡,照料孕妇。
说是这麽说,怀孕的时候,心情不佳,又看小妾受宠,她们每天都得想法子哄着主母,又得操心不让心情动胎气,还得给干些脏活。
比如给小妾下避孕药,不能让争抢府里第一个孩子,或是直接给饮食丶衣服里弄上,那才是提心吊胆呢。
被发现了,主母顶多受些斥责,可是她们得做替罪的被打死都是轻的。
但自从来伺候五小姐,且不说不用操心这些事,晚上也能床上睡好觉,姑爷还啥都问记下,嬷嬷都觉的原来男人心也能如此细腻。
这说是来保胎伺候,跟享福似的。
她们家人也是顾府内当差伺候的,要是都能来伺候姑爷多好。
辛承望可不知她们的想法,是真觉的这孩子喜欢凑热闹似的,每天来上一出,十六号下午又疼了一阵,等那阵过去,看着脸有些白,话都说不出的媳妇。
他问要不趟床上让再给看看,但连续几日都是哄人似的,顾芦雪都觉的不在意了,吸气吐气那劲过去,摇头说没事。
晚上挺着大肚子饭後赏月散步,等上|床睡觉了,又疼了起来。
这次辛承望直接让去喊过来,顾芦雪忙握住他胳膊,说不怎麽疼,可能是有些吃多了不舒服。
辛承望用袖子擦擦她额头汗水,心疼不已,“咱生完这个孩子就不生了。”
当初她是无法生子,没有避孕措施,可要不是怀孕,又不会知道她其实是正常的,不正常的另有其人。
突然联想起来,那前夫没有孩子,小妾都没有,怎麽突然有了娃呢。
将这念头抛掉不再去想,全部心思放眼前人身上。
问道真没事,俩人洗漱上|床聊天,聊着聊着看着她皱眉,他攸的爬了起来,顾芦雪忙阻止,也没阻止成功。
不一会儿,嬷嬷从後院被喊了来。
每日这一出,都以为是假的,别看辛承望喊来,心里也是求个没事俩字的安慰。
但看完,嬷嬷们神情不一样了,说这已经开了三指,是真的要生了。
这下好,本每天都排练,直接有条不紊的忙活开来。
扶着人去侧卧,这里比主屋小点,床铺什麽的都是处理过的绵料软和,坐月子烧炉子能更暖和。
顾芦雪走动时,还说疼痛并不剧烈,只是一点点,把自己的情况说的清楚,让嬷嬷好了解。
丫鬟匆匆擡来蜡烛架,可以放置上下数排的蜡烛被点上,屋内明亮如白天。
烧开水丶拿衣服丶额间绑带丶婴儿包被,每个人都忙碌着。
唯一慌的就是辛承望,跪在地上,竖立床前握住媳妇的手,不知所措。
顾芦雪还开玩笑说其实下午到现在一阵阵的蛄蛹,她以为是吃完饭往下消食呢,没想到是阵痛。
嬷嬷弄着床铺,看小姐这个样子,又让端来点吃的。
大人这麽精神,有力气,越好。
顾芦雪此刻能感受到肚子里的小东西正一下下往下撞,好似等不及出来似的,这麽多人忙活着,得赶紧出来凑热闹。
本以为能尽快呢,像浪涌似的一阵阵的。
但没想到从亥时(10点)到半夜一个时辰过去,嬷嬷才说全开了。
辛承望被催着出去,可他不乐意,嬷嬷和接生婆劝,産房血腥不洁,对姑爷不好。更重的话没说,都说女子生産有脏东西,影响男子仕途,那这往後万一苛责小姐咋办。
辛承望可不带听的,他现在就是个陪産的,刚才都用水把手洗干净了,衣服都是干净的,他能给鼓劲呢。
看不出去,嬷嬷心里想没见过这样的,可也分不出心来劝出去,留着就留着吧。
此刻顾芦雪咬着东西,眼睛望着郎君,感动的浑身都是力量。
在嬷嬷指挥下,吸气呼气,仰身子,直到凌晨寅时二刻,最後一个使劲,孩子出来了。
用开水煮过,又用烛火消毒的剪刀剪脐带,将孩子屁|股拍一巴掌,哇哇的声音响彻房间内外。
稳婆声音很大,“恭喜大人,喜得麟儿。”
因为床前握着手,辛承望此刻起身的力气都没有,看着被抱到二人眼前的娃娃。
第一感觉就是很奇特,瞧着这被羊水泡的跟老头皱巴巴的婴孩,他不敢抱,碰都不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