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屿臣低声道:“婚礼过后我们去登记。”
他预留好了足够的时间,也提前联系了民政局的工作人员。
按照他们原本的安排,应该是过后一周再去登记的。
孟九轶顿时变得无措。
“可我们不是说好。。。。。”
后面的话被谈屿臣的吻吞没,连带着她刚刚涂抹的口红都被吃得一干二净,孟九轶脸艰难侧着,几乎快融化进他的体温里。
“一天也等不了了,登记后我们当晚就出国好不好,拿张地图你指哪我们就走哪。”
他语调很低地轻哄,“想玩多久就玩多久,你如果喜欢哪里我们就在那买栋房子住上个一年半载,晚上去海边等夕阳下山,然后我把你背回来,嗯?”
他给她刻画的世界太好太好,连着孟九轶的灵魂和意志都想跟着放纵。
“好。”
如果你那时候还想登记,我们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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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在下午两点整正式进行,是风水大师特意算好的时间,以前谈屿臣根本不信这些,在别人求神拜佛的时候还冷嘲热讽,现在却恨不得精确到秒。
他们拒绝了父辈牵手送新娘上红毯的仪式,更不认可婚礼上父权到夫权的交接仪式。
在草坪和海平线相接的视线之外,忙而有序匆匆人流在灯光和音乐渐起的时候往回望,那扇门打开,她着层层叠叠的婚纱站在视野尽头,美得夺人心魄。
孟九轶轻轻呼吸,挺直背脊,一步一步走向高台,身后有人给她整理裙摆。
谈屿臣就站在红毯的尽头等她,而密密麻麻的人群仿佛化成了一个点,他们眼里只有彼此。
家人都在最前面,周从谨也来了,有保镖跟随。
空气中漂浮着甜甜的香氛气息,音乐是孟九轶最喜欢的《G大调柔板》,他们仅剩最后这一段路。
直到高台之下,有人突然倒地,人群突然传来喧哗,说他哮喘发作了。
倒地的男人五十多岁,呼吸急促,有先天性哮喘。
谈屿臣先把孟九轶给拉到了边上,走近查看情况,立马让人叫医生。
发生这样的大事,婚礼只能中断,家庭医生走近查看病人情况。
“后退!
请你们给病人留点空间,他需要呼吸新鲜空气。”
其他人窸窣往后撤,救护车上山需要时间,医生正在做抢救。
人群中有人持刀一步步上前,眼眶发红,死死盯着谈屿臣。
刀刃的寒光闪烁着不远处孟九轶的眼。
“谈屿臣小心!”
谈屿臣猛地回头,就见那人拿刀用力向他刺来。
“谈屿臣,你还我兄弟的命来!”
那把刀子在插进谈屿臣肩膀时被截住,几个保镖迅速制止了他,刀刃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人群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过敏的过敏,暗杀的暗杀。
这些拙劣又明显的伎俩,谈屿臣突然明白过来,猛地看向不远处的周从谨和孟九轶,因为保镖接到周从谨的指令过来保护他,亲人席位便显得形单影只。
有红点隐约在孟九轶胸口的白纱晃动。
谈屿臣咬紧下颌,脸色大变:“躲开!”
他撑跳过高台大步跑向对面,在将孟九轶揽入怀里,和周从谨擦身而过时,有子弹嗖地一声穿过。
想象中的剧痛却没有到来。
身后却传来了倒地声,随之听到惊恐的逃窜和哭喊。
谈屿臣转过身。
就见周从谨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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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