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元宝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起来!”
王虎的鞭子,毫不留情地对着钱元宝就要打下来:“装什么死!”
钱多多扑过去护住弟弟:“大人,求您了,他只是个孩子!
我背他走!”
“你?“王虎嗤笑,“就你这小身板?”
“我能行!”
钱多多倔强地说,蹲下身让弟弟趴到自已背上。
钱元宝虽然只有三岁多,但钱多多本身就是个大小姐,哪有力气,何况,这三个月,还吃不好睡不好的。
但是,钱多多还是咬牙站了起来,膝盖一软差点跪倒,但硬是撑住了。
钱多多每进水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汗水模糊了视线,但她坚持着,不肯放下钱元宝。
“多多。。。。。。”
刘氏心疼地看着女儿,想帮忙却被钱有才拉住。
“让她背!
这是她欠元宝的!”
钱有才冷冷地说。
钱多多没有反驳,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向前走。
背上弟弟的重量让她想起当初在钱府的时候,她常常背着元宝在花园里玩耍。
那时候,她是钱家的大小姐,是人人捧在手心的明珠。
如今,她只是一个戴着枷锁的流放犯。
正午时分,队伍在一片树林边休息。
钱多多瘫坐在地上,双臂因为长时间负重而颤抖不止。
钱元宝靠在她身边,已经睡去。
“喝点水。”
刘氏悄悄递来半个水囊,眼中满是心疼。
钱多多摇摇头:“留给元宝吧。
“
刘氏叹了口气,轻声道:“你爹他。。。。。。不是真的恨你。
他只是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
钱多多看着不远处沉默的父亲,点了点头。
她知道,父亲一生骄傲,如今却要戴着枷锁徒步千里,这种屈辱比死亡更难以承受。
“娘,我后悔了。。。。。。”
钱多多低声说,声音哽咽,“如果当初我没有针对乔安安,如果我没有那么任性。。。。。。”
刘氏摸了摸女儿脏乱的头发:“后悔没有用,多多。
现在重要的是活下去。”
活下去。
简单的三个字,在流放路上却如此艰难。
休息过后,队伍继续前行。
钱多多依旧背着弟弟,尽管她的双腿已经麻木。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山匪!
有山匪!
“赵四大喊,拔出佩刀。
树林中窜出十几个手持武器的彪形大汉,为首的独眼汉子大笑道:“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衙役们迅速围成一圈,将犯人护在中间,不是出于仁慈,而是因为犯人若被杀或逃跑,他们都要受罚。
钱多多将弟弟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四周。
山匪已经和衙役打成一团,刀光剑影中,不断有人倒下。
“快跑!”
钱有才突然抓住妻子和女儿的手,“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钱多多犹豫了一瞬,但看到王虎被山匪一刀砍倒,她立刻拉起弟弟,跟着父母向树林深处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