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休假一日,蘇錦心正躺在沙上看電視,期間掏出手機翻了一圈電話,目光最後落在“急性腸胃炎”上面,食指有節奏的敲了敲手機螢幕。
“莊芮涵這事兒,紀幸川一句話應該就能解決吧?”
“沈夫人在服裝業沉沉浮浮二十年,說是咱們國內服裝業第一人也不為過,那麼,能採訪您幾個私人問題麼?”電視螢幕上主持人雙腿交疊,姿態優雅,遣詞造句進退有度。
蘇錦心抬頭惆悵的看了下,拿起遙控器準備切換,就見對面紅色沙上的女人身著旗袍,其上花紋繁複,具有一種古典韻味,斯文雍容含笑道“可以。”
沈夫人上臂被半截袖子遮擋,仔細看能看到一小塊燙傷。
蘇錦心腦子像是被灼燒了一下,心臟跳得劇烈,緩緩站起身來,一步一步朝電視螢幕走去,目光定定盯著那處疤痕,指尖忍不住劃過。
沈夫人,婁錫華。
紀幸川已逝母親的妹妹,他的小姨。
我只能告訴你她長得很漂亮,很有錢,手臂上有一小塊燙傷,像蝴蝶的形狀。
書房門“咯吱”一聲開了,打斷了蘇錦心紛亂的思緒,她轉頭就見紀幸川從書房裡出來,她眸光閃了閃,腳步竟朝後退了半步。
“你……你沒出去啊……”
紀幸川見她臉色蒼白,大步流星走過去,伸手欲探她額頭,蘇錦心下意識縮了下,“你……做什麼?”
“你怎麼了?”紀幸川幾不可查的蹙眉,薄唇抿了抿。
他覷見她眼底驟然生出的疏離,隱隱有些煩躁,可又說不清是哪裡不對。
蘇錦心穩了穩心神,見他眼底擔憂,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衝他吐了吐舌頭笑道“我能怎麼了?我就是被你突然出現嚇到了。”
事情捕風捉影,誰知道薛凝說的是真是假。
更何況,湊巧有燙傷痕跡的,也不一定就是殺害她親生母親的兇手。
紀幸川眸底湧起一股暗流,捧著蘇錦心的臉湊過去極快的吻了下,指尖摩挲著蘇錦心面頰,目光沉沉盯著她道“不要用剛才的眼神看我。”
那種疏離的,想逃跑的。
蘇錦心被親得愣了下,望著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幽暗深沉,聞見他語調中三分霸道與暗藏的央求,眸光一閃,笑道“什麼眼神?”
“這樣的?”她衝他眨了下眼睛,神采十足,轉而勾唇跟個女鬼似的茫然看著前方,雙手搭在紀幸川肩頭,聲音跟鬼似的“還是這樣的?”
紀幸川不說話,只微微蹙眉盯著她。
蘇錦心拿出演員職業操守,一臉變換了好幾個眼神,見紀幸川冷若冰霜的看著她,憤憤伸手往他咯吱窩下面撓,“紀幸川!你個冰塊臉!”
她今天,倒要看看,他到底笑不笑得出來。
紀幸川被撓,猝不及防笑了聲,瞬間繃住了臉,扣住蘇錦心亂動的手置於身後,蹙眉道“別鬧。”
“就鬧?”蘇錦心不服,單腳盤住紀幸川的腿,抬頭哼了哼,“要不你笑笑,爺看得開心,說不定就不鬧了!”
如果不是方才玩鬧時紀幸川猝然一笑,她才現,在記憶裡的紀幸川似乎極少笑。
可明明,他笑起來時,那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