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沈南峰眼神凝重,覷了一眼裡頭從地上爬起來的方璽,迅將鐵門關上,蹙了蹙眉道“紀總,警方之前也在找方璽,那棟別墅裡現了一具女屍。”
蹲守方璽的不止他們,警方的出現叫他多長了心眼,別墅裡現燒燬的女屍,自然小覷不得。
紀幸川一動不動站在門口,像是石雕似的木然望著前方,不遠處擺著幾隻大籠子,許久未曾用過,暈染著點點灰塵。
“由於被判意外失火,那具屍體以及被火化了。”沈南峰道。
剩下的,他不知該不該說。
紀幸川沉默半晌,聲音冷淡道“那不是她。”
“她一定還活著,不在國內……”他轉身朝長廊走去,皮鞋聲在昏暗而壓抑的地下室顯得十足壓力,沉著冷靜道“就在國外。”
國內,國外?
沈南峰幾不可查的嘆了口氣,望著幾日幾夜不眠不休的男人漸漸消失在視線,方才跟了上去。
徒然冒出個荒唐的念頭,他朝鐵門裡蹲在地上精神恍惚的方璽望去,搖了搖頭。
若蘇錦心死了還好,要是沒死,到時候回來,恐怕就再沒資格當紀夫人,紀太太了。
即便紀幸川願意,紀家那群豺狼恐怕恨不得以此為突破口。
思及此,他快步跟了上去。
被束縛住手腳的方璽蹲在地上,背靠著牆壁,沒有焦距的望著掛著的燈,眼眶裡溫熱的淚水滑落下來。
他眼睛赤紅,掙扎著望著坐在不遠處的翹著腿的紀承澤,掙扎著爬起來,可因為腳上捆了身子又狠狠的朝摔了下去,吃了滿嘴的灰塵。
“怎麼?不滿意?”紀承澤晃著腿,單手拖著下巴,唇角一勾露出邪氣的弧度“方璽,我替你辦到了這輩子你都沒法辦到的事情,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我不需要你幫忙!!”方璽腦子混沌,掙扎著爬起來,斯文俊秀的臉上越猙獰起來。
紀承澤頓了下,站起身來,似在看螻蟻般睨了他一眼,單膝蹲下,伸手托起他的下巴道“你忘了,是因為你的懦弱創造了我,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我當然十分樂意幫忙!”
“我這麼做,算替你將蘇錦心給搶回來了,剛才紀幸川的表情證明我是成功的。”他笑意愈濃,頗為不屑“方璽,毀了他,你也辦得到的。”
他的聲音低沉。
“告訴紀幸川,錦錦失蹤了!讓他快去找她!”方璽掙脫他的手,撕裂了傷口悶哼了一聲。
他倒在地上喘了口氣,鼻息裡盡皆是灰塵。
“方璽,你該學學我,心狠點,才能做大事。”
“滾!”
“我當然會滾出這個牢籠。”
低調奢華的法國餐廳,客人少得可憐,除卻蘇錦心和慕子凡再去他人,小提琴琴聲浪漫悠揚,便襯托得愈有情調起來。
蘇錦心垂眸,用刀叉緩緩的切割牛肉,姿態優雅的用餐,不時抿了口紅酒,與平素焦灼急躁不同,今日她穿著定製款高定長裙,冷靜沉著,淡然優雅。
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不可否認,從最開始被“請”來拉斯維加斯時,確實為慕子凡的種種舉動而緊張憂慮,瞻前紀後,一心想回國報平安。
但,越是焦灼,越是無法解決問題。
慕子凡,要的是那個在射箭場上冷靜沉著的對手,而不是像無頭蒼蠅似亂撞的傻女人。
“蘇小姐覺得這家餐廳怎麼樣?”慕子凡似芝蘭玉樹般坐姿端正,停下手中的倒茶頗為禮貌道。
“尚可。”
“那你覺得,我帶你觀看的拉斯維加斯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