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將軍”,遠處,張承幾乎看得瞪目欲裂,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名騎卒歡喜地接住樊能的頭顱,用甲冑下襬的布料包裹了,掛在戰馬上,作為此戰的戰功。
同一時間,太史慈也回頭看來,“樊將軍!”
他怒喝一聲,便將目光看向張承,“張承,穩住軍陣,再戰。”
“喏。”張承率領十餘名親衛來到軍中,此刻,虎豹騎的數千精騎,根本沒有拖延,呼嘯著從大軍軍陣衝過,大量的馬蹄踩踏著血泊,張承收攏敗軍,四周一片殘骸。
一萬人的軍陣,被這麼一衝,戰死何止四五千,真正被虎豹騎軍士屠殺的,頂多只有一半,其他人,都是嚇破膽,被戰馬給踩死的。
“將士們,援軍將至,爾等面前的,乃是曹『操』麾下最精銳的虎豹騎,汝等若能斬殺一人,持耳可得千錢,汝等若斬殺曹氏宗將,可得百金。”
張承只能用重賞的方式來激烈這些已經面『色』焦慮,神情低落的軍士,數千虎豹騎,頂多折損了近千騎,此刻雖然人人帶傷,但他們,已經是在一百餘步外迅調轉馬頭。
放眼四周,都是曠野,避無可避,他只能一戰。
“刀盾兵、長槍兵上前,短兵者靠後,曲阿營,死戰。”
“曲阿營,死戰。”
“曲阿營,死戰。”
或許是因為樊能的陣亡,那圍著樊能屍身的十餘名親衛扯著嗓子,面紅脖子粗地怒吼,激起了往日裡這些將士們對樊能的敬愛。
聲浪疊起,一波接著一波,震天動地。
漸漸地,張承感覺到他們『迷』茫慌『亂』的眼神變得堅毅,他輕咳一聲“曹賊于徐州屠城,汝等若降,亦會身死,眾將士,死戰不退。”
“喝”
“喝”
“喝”
衝到軍陣之前的長刀兵和長槍兵簇擁在一起,他們此刻,眼中仍舊有擔憂和畏懼,但他們不能退,四周便是平原,兩條腿跑不過四條腿,常識,他們還是知道的。
反正都要死,那麼,還不如死戰,搏一搏榮華富貴。
“未曾想,這江東軍中,竟有如此良將。”曹純詫異地看了一眼中軍之中的張承。
“舉槍。”
“唰唰唰”數千立於馬背上的軍士幾乎同時拔出了身後的短槍。
“放”
“嗖嗖嗖”密集的數千根短槍,幾乎同時『射』向對面的軍陣,與此同時,曹純高舉手中長刀,“虎豹騎,衝鋒。”
“殺啊。”
數千精騎衝鋒,無數馬蹄踩在大地的脈搏上,幾乎每一次踏動,都能帶動江東軍腳下的土壤,面對著黑甲的洪流,面對那森然的刀槍,不少江東兵都『舔』了『舔』嘴唇。
“刺”與此同時,張承猛地怒吼出一聲。
幾乎一瞬間,這些站在前排的軍士方才如夢初醒,他們不管其他,只是將刀槍朝前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