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命運之蛇”,果然有發現我的特殊……把“機率之骰”丟到灰霧之上,應該能封印它……可問題在於,這種有活著特性的“0”級封印物也許能影響灰霧之上那片神秘空間,把我趕出去,自己變成主人……這種事情用占卜是無法得到答案的,它肯定可以做出對抗,就像“0-08”一樣……克萊恩否決了利用灰霧的想法。
念頭電轉間,他忽然有了個主意。
克萊恩忙脫離夢境,清醒過來,對胖藥師達克威爾道:
“我有辦法壓制它的影響了。”
“什麼辦法?”達克威爾驚喜問道。
克萊恩沒有回答,拿起“4”點朝上的“機率之骰”,走進了盥洗室。
他要做什麼?我記得有些民俗裡,對邪異事物的處理辦法就是潑糞便……嘔……達克威爾不願意再想。
進了盥洗室,反鎖住房門,克萊恩立刻佈置儀式,自己召喚自己,接著,他來到灰霧之上,帶出了那個鐵製捲菸盒。
然後,他拿起“機率之骰”並開啟了捲菸盒——裡面擺放著來自秘偶大師的“全黑之眼”。
昏暗的光芒裡,克萊恩臉龐陰影深重,目光幽沉內斂地將“機率之骰”湊近了那隻詭異的眼睛,那是蘊藏著“真實造物主”精神汙染的非凡特性。
他嘴角緩慢咧開,露出和善的笑容,低聲對手裡的骰子道:
“來,我請你聽音樂會。”
注1:賽沃勞德大神是save/load的諧音,意思就是存檔和讀取。
第一百二十五章 發現異常
盥洗室的窗戶很高,陽光照入不足,只能勉強驅散黑暗,一切顯得昏昏沉沉。
克萊恩拿著“機率之骰”的右手剛接近“全黑之眼”,忽然抖動了下,將握著的事物扔到了洗漱臺另外一側。
那乳白色的骰子滾了幾圈,最終定格為紅色的4點朝上。
克萊恩噙著不太明顯的笑容,側走一步,將“機率之骰”重新拿起,文質彬彬地低頭問道:
“你似乎不願意聽?
“這樣,給我一個答案,6點表示合作,其餘代表拒絕。”
說完,他將“機率之骰”往上拋起,然後伸掌接住。
那乳白的骰子直直落下,迅速翻滾了一圈,讓鮮紅色的6點正面朝上!
“很好。”克萊恩低笑讚了一句。
將“全黑之眼”丟回灰霧之上後,他轉身開啟盥洗室的房門,緩步走回了客廳。
在胖藥師達克威爾和貓頭鷹哈里又期待又擔心又好奇又疑惑的目光中,他忽然停了下來,將手裡的“機率之骰”扔了出去。
“不!”
“不!”
達克威爾和貓頭鷹同時慘叫,害怕扔出3點以下的結果,後者更是下意識飛了起來,遠離可能被閃電劈中的胖子。
清脆的觸碰聲裡,乳白色的骰子在茶几上連續翻滾,即將定格為2點。
就在達克威爾臉色刷的一下慘白時,那骰子又懶洋洋轉了起來,最終4點朝上。
“12個小時內,它會相對安靜。”克萊恩平靜坐了下來,開始享用自己早已變冷的午餐。
他的辦法真的有用?達克威爾伏低身體,死死盯住茶几上的奇異骰子。
過了幾十秒,他忍不住伸手,主動幫骰子翻了個身,翻到了6點。
他的手掌剛剛離開,骰子無風自動,又回到了4點。
真是神奇啊……格爾曼·斯帕羅究竟用了什麼辦法?難道真拉了個大便,將骰子浸到了裡面?嘔……達克威爾決定接受結果,不再去想原因,否則他懷疑自己會當場吐出來。
抬頭看了眼安靜塗抹奶油的格爾曼·斯帕羅,達克威爾突然覺得1000鎊和一個承諾能請到這種層次的保鏢實在是太划算了!
他絕對可以和任何一位海盜將軍並稱!如果有富翁遭遇了我這樣的事情,拿一半身家請他都不會猶豫……還好,我只付出了300鎊,剩下的由老師他們承擔……達克威爾想到12個小時內不用擔心骰子亂滾,身心一下輕鬆,忍不住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他走至窗邊,推開了緊閉的窗戶,只見外面雲氣稀疏,天高海闊。
那無邊無際的蔚藍輕輕搖晃,倒映著明媚燦爛的陽光,就像被灑入了數不清的黃金碎片,這讓達克威爾精神陡然一振,心胸都彷彿為之開朗。
和貝克蘭德得二月底才能回暖不同,羅思德群島海域已逐漸擺脫低溫,萬物生髮。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吃好麵包的克萊恩走至達克威爾側後方,只覺此時的自己就像剛從冬眠蟄伏裡甦醒的動物。
他沒有將腦海裡瞬間閃過的那句詩念出口,這一是不符合格爾曼·斯帕羅的人設,二是大機率會讓達克威爾感慨羅塞爾大帝的詩歌天賦。
到了晚間,骰子未曾轉動的情況下,天氣有所改變,大風肆掠,烏雲層疊,暴雨即將來臨。
這就是海上最普遍的危險,哪怕航行於前人已探索過的安全航道,也時不時會遭遇類似的情況,只是相對不會那麼可怕。
克萊恩望了眼高湧的波浪和昏沉的天空,發現船隻就彷彿行進于山谷之中,兩側是高高的隨時可能垮塌般的深藍“崖壁”。
那種強烈的壓迫感讓他這位中序列的非凡者也明顯變得沉抑,甚至想向神靈祈禱,希望客輪能在這場暴風雨裡安然無恙。
難怪長期生活於大海上的水手、海盜和商人都會難以遏制地敬畏“風暴之主”,或多或少信一點……克萊恩暗自感嘆了一聲。
雖然他不認為這場不算太厲害的暴風雨能埋葬風帆與蒸汽雙重動力的客輪,但還是謹慎為重,低聲向自己的馬甲“海神”卡維圖瓦做起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