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廷三位護法生擒眼前這兩位刺客之時,秦王政就沒有準備將他們斬殺,冒天下之大不韙,前來咸陽宮刺殺自己,這般膽量,如果直接殺了,豈不可惜?
那麼,只能夠遂了他二人一心求死的心意,而沒有任何用處!
儒家孟子有云: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者也。在咸陽宮被斬殺,只會在諸夏之內成全二人的大義。
但,自己要讓他們兩個活著,讓他們看著,因為他們的愚蠢行為,陘城所在將會被大秦屠滅,整個山東六國的遊俠都會為此事付出極大的代價。
“喏!”
聞秦王政語,一側的陰陽家東君焱妃踏步而動,手持陰陽道印,近前一禮,便是立於殘劍二人跟前,體內玄功運轉,素白的手掌剎那間掐動赤紅色的玄光印記。
陰脈八咒與陽脈八咒雖然在陰陽家內屬於禁術,而且禁止門下弟子修煉,但只消修為破入化神,便有資格接觸,畢竟這等威能巨大的攻伐手段是相當有吸引力。
明悟秦王政之意,焱妃催動體內玄力,不過數個呼吸,身前便是出現一個個赤紅色的陰陽紋理道印,取指一點,便是莫入身前的劍光之內。
浸入此刻已經無抵抗之力的二人體內,如果眼前的二人修為還是巔峰,施展咒術自然有些麻煩,但現在卻輕而易舉。
“此咒名為六魂恐咒,為陰陽家陰脈八咒之一。”
“中咒者,如果從此不運轉真氣,不修玄功,或可無憂。但只要體內的真氣顫動一絲,便會引動咒印,必死無疑。”
百十個呼吸過後,伴隨著最後的一道赤紅印記浸入二人的身軀,東君焱妃收攏玄光,轉身而立,緩聲言之,想要將其解開,諸夏之內,除了東皇閣下、武真君以外,怕是無人可以做到。
至於墨家的內功心法,已經百多年都無人可以將其修煉至第十層兼愛的境界了,想要解開難矣。二人死罪可免,但活罪如此,也是足矣。
“麗兒,你觀如何?”
對著東君焱妃輕輕頷,這種咒印頗合自己心意。單手攬著驪姬,感受其此刻仍舊有些顫抖的身軀,視線俯覽而下,輕聲問之。
“妾身……,妾身……謝過大王。”
淚眼婆娑,小聲的嗚咽之音不絕,於殘劍大俠與飛雪姐姐來說,此生不能夠習武,怕是比殺了二人,更為難受。
但能夠在這亂世之中保全性命,也是一件幸事。公孫麗那沙啞之聲低沉,感受著大王的手掌為自己擦去眼角之淚,更是心中傷感。
“故友前來相見麗兒,寡人也是欣喜。是故,允許他們入咸陽宮與麗兒相見。”
“但寡人與麗兒都看錯了他們吶,自始自終都是在利用寡人的麗兒啊。麗兒傷心,寡人亦是為之痛心,此等之人當為十惡不赦之徒。”
“廷尉何在?”
若言麗兒同意他們前來刺殺自己,秦王政是斷然不信的,數年來,交頸而臥,對於懷中的麗人之心也是明悟,或許對自己有些怨言,但時間終會磨滅一切的。
數日前,少府令趙高回稟,有麗良人故友遠來,欲要相見。聞此,自己也是大喜,近些時日,自己忙於政務,忙無軍務,倒是有些冷落了驪姬。
當即,沒有遲疑,便是同意了。
想不到,會惹出今日之禍,單手輕輕撫摸著驪姬那嬌嫩盛卻錦緞的肌膚。二人所謂,真是傷了麗兒的心,輕喝一聲,又是一令而落。
“臣在!”
王綰踏步而出,拱手一禮。
“將此二人帶回廷尉府,黥面刑之——不仁不義,扔出咸陽城!”
“干將、莫邪之劍,著將作少府毀之!”
冷聲而落,懷抱著公孫麗,便是踏步走出興樂宮,頭也不回的走出興樂宮,身後精銳兵士跟隨,未幾,腳步聲遠去,徹底遠去。
“喏!”
王綰接令,上前一步,看著仍被虛空那柄紫光之劍鎮壓的二人,男子倒是一眼不,那位女子倒是狂意十足,刺殺大王還能夠流一條命,算他們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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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戰事而論,我軍扼守井陘口,未必不能勝秦。”
“我軍雖兵力少之秦國,但地形之險可補之。秦軍雖張其勢,地形之險可弱之。要緊處在於,諸位將軍將攻守優劣之大勢之理明白曉諭各部將士。”
“務使將士不覺憋屈而能頑韌防守,但有士氣,必能抗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