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北走到外面，跟妻子說道：“孩子得住院半個月，你在這裡等著孩子，我出去一趟。”
“你幹啥去？”張大成拉住了大北。
“我去找我大兒子，弟弟病成這樣了，他當哥哥的不應該拿點錢出來嗎？攤上我這樣的家庭，他就得認命。”大北說完便快步離開。
“村長？”張大成望向林染：“要不要追回來？”
“不用。”林染不會管大北他們家的事兒。
大北打了一輛計程車來到大紙活廠，他的大兒子就在這裡上班。
他跟門衛說一聲，然後站在外面等著。
以前他來過很多次，哪次都沒見到兒子。
大北的大兒子從裡面走出來，他已經聽說了弟弟的事情，直接從兜裡掏出兩萬遞給父親：“你拿著吧。”
大北沒想到大兒子這麼大方：“你小子沒少掙吧？以後養活弟弟的重任就交給你了，我跟你媽做紙活也掙不了多少錢。”
“只要你們還活著，就沒有我養活他的義務，除非你們死了，否則別想讓我月月給你們拿錢，孩子是你們自己要生的，可不是我讓你們生的。”
大兒子真的是一點也看不上父親，他想不明白，為啥父親要娶不太精明的母親呢？就為了傳宗接代？！
大北小心翼翼地將錢揣進兜裡：“大兒子，你也別說這樣的話，如果我跟你媽真的幹不了，孩子就得由你養活。”
“那就看這孩子有沒有命活到那個時候，你們根本不會帶孩子，當初我是由爺爺奶奶帶大的，但凡被你們帶著，八成也活不到成年。”
“……”大北。
“我話說完了。”大兒子扔下這話便往回走。
大北眼裡滿是失望，他此時真的後悔再要小兒子了，當初就想著村裡能有補助，這個便宜一定要佔，誰知道弄成現在這樣。
大北拿著錢，又打計程車回醫院。
孩子已經辦理了住院，大北知道所有錢都是小馬他們墊付的，將大兒子給的錢遞給小馬：“我大兒子給我拿了兩萬，這錢應該夠了。”
小馬也不推辭，接過了錢數了數，將他們花的錢收下，剩下的又還給了大北。
“我兒子說話太傷我心。”大北對兒子很不滿。
張大成數落道：“你但凡有一個當父親的樣兒，也不至於把家過成這個德行，你要是勤快點，你家啥沒有？”
“只靠給別人打工，一輩子都不能富裕，社會給我的壓力太大了。”大北眼裡滿是滄桑，似乎對這個世界已經絕望。
“……”張大成。
小馬懟了他一句：“你不打工也行，你把地種得好一些啊，啥啥都不行，你有什麼資格抱怨社會？”
“你們回家吧，我們照顧孩子就行。”大北手裡有錢腰桿子也硬，說話也變得底氣十足。
林染向小馬和張大成使了一個眼色，三人抬腳便往出走。
大北詫異的看著林染的背影，心道：哎呀，村長今天咋沒訓我呢？要換作以前，他肯定給我一頓嘲諷，真是活見鬼了？
林染帶著小馬和張大成去吃飯。
“村長，大北真的是不行。”張大成鬱悶地說道。
林染則是一臉淡定：“無所謂了，哪個村子都有極個別的人，咱們也不能管太多，該給的補助都給了，孩子要是有毛病，咱們村上也拿錢看，湊合孩子長大就好了。”
“認了？”
“不然呢？”林染看向外面的車水馬龍：“看孩子唄，難不成真讓那孩子病死嗎？他們兩口已經定型，一輩子也就這個德行，但孩子不一樣，說不定那孩子是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