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巡查局事後單獨給予我們司馬家的通報,犯事那小子似乎在某次地下拍賣會上拍下了一塊銘刻有特殊文字的文物石板,其中文字記載的便是苗疆巫術傳承。”
司馬宇軒敘述,道。
“這些你要是檢視當年的案件宗卷,應該可以找到詳細記述。”
“這樣?”
李敬挑眉。
當年的案件宗卷,他未有調看。
主要案件宗卷這個東西,不一定詳細。
這方面,李敬再清楚不過。
畢竟他本身就是當巡查的人。
旁人經手的案子如何,他不知。
但他個人處理過的案件裡有許多敏感點是沒報上去,或者是沒寫到行動報告裡的。
不是說案件宗卷一定沒有參考價值。
只是有當年的辦案者陳靖可以找,李敬懶得花時間研究宗卷。
正想繼續想司馬宇軒發問,後者漫不經心道。
“不過宗卷這個東西,你看看就好。至少在我看來,所謂的文物石板純屬扯淡。”
李敬聞聲微愣,異樣道。
“這話怎麼講?”
“一個擺在明面上的現實,苗疆巫術本質是獨立在正統仙道以外的特殊修煉體系。”
司馬宇軒搖頭說了句,道。
“不同修煉體系,可以兼修但沒有互通一說。正統仙道修煉得來的靈氣無法用來施展巫術,其需要的是巫力。”
說著,他侃侃而談道。
“再到號稱在外界已完全失傳苗疆巫術這裡,這一體系想要入門難度非常之高,遠非包括正統仙道在內的其他常見體系能夠比擬。正統仙道等常見體系能夠大行其道,成為各地涉足修行的第一優選不是沒有道理的,其根源就是入門比較容易。”
“就當犯事那小子確實從拍賣會上得到的石板中獲得了苗疆巫術的傳承,且進行兼修。一兩年的時間,他再天賦異稟頂天也就是個入門水準。苗疆巫術是以惡毒狠辣聞名不錯,但想要達到以巫術咒殺旁人,沒個十幾二十年的修行不可能做得到。”
“另外你得知道,當年犯事那小子咒殺的可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些中小型家族當家做主的人。那些人雖然修為不怎樣但能稱得上家族的,家主好歹得有個四境,不然在國都這塊人吃人的地界上根本站不穩。”
一連道出三番話語,司馬宇軒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繼續道。
“想要直接咒殺四境,這可不是十幾二十年的修行就可以做到的。世間有諸多修煉體系,也有千奇百怪的術法體系。在堪稱無奇不有的術法體系中可直接置人於死地的手段不算少見,但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需要極高的相應修煉體系力量支撐並擁有足夠的熟練度。”
李敬傾聽著司馬宇軒言語,眉頭微皺。
司馬宇軒不說,他還沒想到苗疆巫術本身是獨立存在的特殊修煉體系這一點。
這一“知識點”。
他並非不知,只是疏忽了。
此刻聽過司馬宇軒講述後知後覺,李敬品味到了一絲不尋常。
巡查總署事後給予司馬家的通報,很明顯是為了儘快了結相關事端的敷衍之詞。
不。
準確地說。
是有某些細節,他們刻意想隱藏起來。
想到這裡,李敬眼睛虛眯,抬眼望向司馬宇軒。
正想開口,後者彷彿意料到他想到了什麼又要說些什麼,抱著茶杯嘿嘿一笑。
“兄弟你是聰明人,有些事我們看破不說破。你一當巡查的人,跟我這種‘退休人員’研究這些比較敏感的事情也不合適。我‘退休’才沒幾年,小日子過得還不錯,我不想牽涉到太多複雜的事務裡。”
司馬宇軒到底是曾經的司馬家守護,精明得很。
知道趨吉避凶。
這話題要再繼續,他指不定就徹底牽扯進來了。
李敬明白其中道理,將到嘴邊的言語吞了回去,改口詢問。
“你們司馬家當年在任的家主如今身在何處?”
“不知。”
司馬宇軒搖頭,道。
“在被逼退位之後,他便帶著一家老小脫離司馬家離開了。”
說話間,他又舉杯飲了一杯清茶,用耐人尋味地口吻淡淡道。
“如今他是在哪個避世之處享清福還是寄人籬下,沒人說得準。”
李敬聞言沉默了下,起身道。
“明白了,謝謝你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