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德考說完這些話，慢悠悠起身，往營帳外走去。
祁晏拍了拍無邪的肩膀，“冷靜，如果小花出事，訊息肯定會傳出去，就算裘德考瞞著，小花的夥計不可能一點訊息都沒有。”
無邪沉默著點點頭。
兩人跟上去，走了沒多久，到了一處被幾個手下圍住的鐵皮箱子附近。
說是箱子，倒不如說是臨時搭建的小型鐵皮倉庫。
裘德考一個手勢，這些手下就散開了，其中一個人開啟倉庫的門也跟著走遠了。
進去前，他道：“跟我來看看吧，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進入張家古樓，我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欺騙你們，沒有必要。”
說罷，就邁步走了進去。
無邪正要跟上，被祁晏一把拉住。
“我先進。”
不等無邪說什麼，祁晏已經邁步進了鐵皮箱。
無邪趕緊追上去。
一進去，兩人最先感受到的，就是充斥四周的刺鼻的藥味和血腥味。
鐵皮箱裡，頂上是照亮了整個箱子的白熾燈，周圍是隨身醫療器械，還有數個不知道在幹什麼的白大褂。
這裡竟然是一個醫療室！
等祁晏和無邪進去的時候，裘德考已經站在了正中央病床旁，對著一個金頭髮的白大褂不知道在說什麼。
兩人走近。
無邪倒吸一口涼氣，“這是——”
祁晏在一旁自然也看得清楚。
只見潔白的病床上，赫然躺著一個“人”！
面板是凹陷的，輕薄的，像是一層膜，膜底下卻不是脂肪肌肉和骨頭，而是不知道什麼東西混雜後的渾濁血色粘稠液體。
這個“人”的五官都已經不明顯了。
這種傷勢下，這個“人”竟然還活著！
真不知道該說是奇蹟，還是噩夢。
祁晏把有些作嘔的無邪往後拉了拉，擋在他身前，低頭仔細瞧了瞧這個人，甚至伸手戳了一下這個彷彿一戳就破的輕薄面板。
被戳的地方，面板凹陷下去，卻完全沒有回彈。
被祁晏這麼戳了一下，這個“人”卻依舊一動不動，也沒有發出聲音，眼睛都沒眨一下。
完全不像是還活著，但是就祁晏的感知，Ta的靈魂還在。
祁晏問：“這是在哪兒找到的？”
裘德考回道：“當時出了事後我又派了一隊人下去，這個人在半路上遇到了一具屍體，屍體上就有這把刀。他負責把刀帶上來，其餘人繼續前進。但是他回來沒多久，身體裡就開始融化，至於其他繼續探路的夥計一直也沒有回來。”
不用多說，這都快兩個星期了，肯定沒氣了。
祁晏低頭，“這人現在還能說話嗎？”
裘德考搖搖頭，“現在還活著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他雖然已經說不了話了，但是輕微的點頭搖頭還是能勉強做到的。不過要抓緊時間，融化已經快到氣管，離死不遠了。”
祁晏點頭表示瞭解，看向這個人，問道：“你看到的屍體，手指有沒有特別長？戴著墨鏡？一個胖子？衣服是粉色的？”
一連幾問，答案都是肉眼機不可見的搖頭。
身後無邪舒氣的聲音清晰可聞，明顯是放鬆了不少。
疑惑又來了。
這個死掉的人身上，為什麼會有小花的武器？
祁晏還在思考，就聽無邪小聲道：“這人這個樣子我怎麼覺得有些眼熟，你沒覺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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