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人的動靜著實是不小,在樓下都能夠聽見裡面的聲音。
其實大部分是周雅翎的聲音,聽上去被氣得不輕,好幾次聽見砸東西的聲音,但是說到一些重要內容的時候,聲音卻又消失了。
倒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聽見席沉的聲音。
斷斷續續的,周儒君聽到了周雅翎的質問,那其中是不是還有哭泣的聲音?
周儒君聽得不是很真切,但這一切真的很夢幻啊,那真的是自己的父親嗎?自己沉穩的父親究竟是去了什麼地方。
“與其在這邊轉圈,還不如坐下來吃點東西。”
相比較周儒君的坐立難安,封人攱就淡定多了。
這個時候的封人攱已經意識到之前席沉與自己說是做夢的話,恐怕不是在做夢,那些玩笑話很可能也不是真的在做夢。
封人攱想到的是當初父親那奇怪的態度,在遇見席沉的時候,那時候的父親看似不合理的行為,如果在很久之前,他們真的是認識的呢。
這麼來看的話,席沉這傢伙究竟有多大了。
封人汩作為一個警察,面對一個滿身都是血的傢伙,想著的居然不是將人送到醫院或者警局,而是將人帶回家中照料,這其中本身就存在很大的問題,更別說後面對自己的要求。
席沉不知道的是,當初封人汩是親口跟封人攱說要照顧好席沉的。
他說席沉是一個很脆弱,也很害怕孤單的人,讓自己注意席沉的情緒變化,要容忍他的小脾氣,要……絮絮叨叨的,那時候的封人汩真的說了很多。
明明已經是很久遠的記憶了,但是此刻卻如此的清晰,他似乎看到了封人汩眼角的淚水,還有一份釋然。
“你倒是不著急。”周儒君瞥了一眼封人攱後,也慢慢平復下來,自己在這裡乾著急也沒有任何的用,席沉要是真的對自己的父親動手,現在也來不及上去了,還不如坐下來喝杯茶呢。
在周儒君坐下的時候,保姆已經將茶給端了上來,放在了他們的面前。
周儒君時不時看著一旁的封人攱。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被一個男人這麼頻繁盯著真的很煩人。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周儒君問完之後就覺得自己問的有幾分多餘了。
“是我父親讓我照顧他的,我父親,你認識才對。”畢竟之前的周儒君因為封人汩的事情找過自己的。
“你父親認識他?”周儒君像是好奇寶寶一般在詢問。
“應該吧,他們之間的事情我沒有多問,我和老頭的感情不是很好。”
不是很好,但最後還是同意來照顧席沉了。
“他……”
到後面周儒君完全就是沒話找話了,而封人攱也挺有耐心,基本上都回答了,雖然有很多的回答都是已讀亂回。
“你為什麼沒有像你父親那樣讀警校呢?”周儒君原本的話題都在席沉身上,此時突然之間將話題落在了封人攱的身上,“我看過你的資料,你原本是要上警校的,以你的成績與專業來說,但是最後卻選擇了別的,是因為什麼呢。”
封人攱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膝上型電腦,合上的那一瞬間,看過來的視線中都帶著幾分淡漠“我不喜歡,就這麼簡單。”
周儒君還想繼續詢問就被封人攱給打斷了。
“我並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還是說你想要用警察的身份強迫我回答。”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更多的去了解你身邊的那位。”周儒君實在是無法叫出叔叔這個稱呼。
“那你不應該問我,或許可以去詢問你的父親,他們看上去很熟悉。”封人攱將周儒君的話給堵回去了,“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為了遮蔽周儒君的聲音,甚至都戴上了耳機。
周儒君是欲言又止,只能夠看著二樓的書房,等待裡面的人自己出來。
這茶水是喝了不少,還吃了點心,裡面的人就是沒有出來。
眼看外面的天色漸晚,這兩人居然還沒有結束。
“儒君,你也回來了啊。”門再次被開啟的時候,進來了三個人。
其中看上去年長的婦人瞧見周儒君的時候露出了慈愛的笑意。
周儒君也急忙起身走到婦人的身邊,給了對方一個擁抱“媽。”
“就看見你媽,看不見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