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九阿哥與十阿哥也在說起自己的“孝敬”。
“這東西一獻上去,汗阿瑪肯定要訓人,說什麼不務正業、不學無術之類的話……”
九阿哥道:“可是要真不給他,估摸心裡也得記一筆,覺得爺不孝順……”
十阿哥則是心裡癢癢了,道:“九哥,第二批什麼時候做好,到時候弟弟也想要一副……”
九阿哥瞪了他一眼,道:“要什麼要,想要跟著挨訓不成?”
十阿哥笑道:“九哥放心,不張羅牌局,這牌兩人也能打啊,在家裡消遣用!”
九阿哥很是堅定道:“兩人用什麼不能打,摸紙牌玩‘對胡’去,不許沾這個!”
就算他叫內務府做了第二批,也沒有打算分派給兄弟們。
第一批匆忙,還是試做,匠人們也手生,就只做了四副。
第二批總共二十副。
其中十副直接是金鑲象牙的,配套的是白玉鑲紅寶石的骰子。
十副是烏木牛骨的,配的是金鑲寶石的骰子。
因為精細,工期也相對較長。
那二十副,他打算一半“敬上”,一半則是作為內蒙王公那邊的回禮。
蒙古人實在,也愛走禮。
往九阿哥這邊送了不少禮。
本來就是個買賣的交情,九阿哥幫著內務府賺錢賺的穩當。
這禮多了,就覺得燒手,想著“禮尚往來”。
這牙牌、骨牌正合適。
物以稀為貴,看著也體面。
外加上上行下效。
往後在蒙古各部推廣也方便。
十阿哥無奈道:“九哥,您也太小心了吧?”
八旗是禁賭不假,可這居家過日子,打個小牌也是常有的,沒人會管這個。
九阿哥道:“那你也不能沾,你在家裡打慣了,旁人曉得,往後拉你入局你去不去?要是宗室長輩開口呢?還不如從開始就不沾。”
十阿哥不說話了。
未嘗沒有那個可能。
他們要是搬出宮,就跟住在宮裡時不同,以後各種應酬往來也要走起來。
十阿哥道:“還是大家太清閒了,整日裡沒有正經事兒幹……”
於是愛逛茶館聽八卦,愛提籠架鳥養寵兒,也愛組局打牌。
九阿哥道:“也算太平景象了,只是汗阿瑪想的長遠,怕八旗廢了,才對宗室拘的嚴些。”
十阿哥也曉得這個道理,其實心中不是不遺憾的。
如今宗人府的日子,三、五日如此,三、五個月也是如此。
一眼就能望到頭。
想來未來三、五年,乃至三、五十年都差不多。
是夠無聊的。
他這還是有差事在身,要是沒有差事的宗室子弟,不愁吃喝,每日裡是閒得毛,就想著怎麼混日子了。
九阿哥也想到這些人,覺得虧了。
“怪不得汗阿瑪瞧他們不順眼,爺看著也不順眼,爵俸拿著,卻是整日裡享福,汗阿瑪都不敢鬆懈呢……”
說到這裡,他臉上帶了壞笑,看著十阿哥道:“就不能想個法子,將這些人用起來?”
十阿哥搖頭道:“汗阿瑪重視宗室,真正能幹的不會被埋沒,考封成績好的,都會被重用,除非是那些連考封資格都沒有的……”
低等宗室子弟,還有覺羅子弟,以及如福松家那樣除宗籍的愛新覺羅家血脈。
九阿哥憤憤道:“那就讓他們白享清閒,咱們當皇子的,還沒那麼自在呢。”
怎麼能再加些宗室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