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徒之語,欲要解決如今糧餉之事,只有兩法,一者國府上下節約用度,或有可剩餘,二者便是立下新的賦稅之法,徵收新的財物。”
“兒臣以為可也。”
一者從源頭開闢新的財路,一者將國府上下浪費的方方面面收緊,都可以緩解此事,但想要儘快成事,還是得采取前一條。
韓宇再次一禮,朗聲之音落下。
“既有良策,何來問詢寡人?”
韓王安又是有些憤怒,太子這是在消遣自己嗎?
“父王息怒。”
“如今的韓國之內,若論錢財之屬,當大數國府世族大臣,但近來他們紛紛離開韓國,也帶有無以計數的錢財。”
“若是向他們徵收新的賦稅,怕是會使得世族大臣更會逃往南陽,若是不向他們招收,民眾危難,也紛紛逃離,均涉及國本,是故,兒臣不敢定奪。”
韓宇眉目低垂,解決之法當然有,但那等策略之下帶來的影響,是自己不太想要接受的,大司徒也知道,自己知道,父王應該也會知道。
如此,要麼開罪世族大臣,要麼逼走底層民眾,對於如今的韓國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此事你與相國商議決斷就可以了,無需再請示寡人。”
“你先下去吧。”
韓王安沉吟片刻,看著面前的太子,深深的呼吸一口氣,定下此事之謀。
如今的韓國,世族大臣之心已經不存,底層民眾之心不存,無論是否會開罪他們,先渡過眼前之事方為緊要,現在的白亦非,還不能亂。
“是,兒臣告退。”
韓宇頷以對,躬身而退。
三日之後,新鄭王城頒佈王令,即日起,對國府統轄百業之人,在原先取什一為稅的基礎上,變換取五一為稅,世族大臣需要上交的賦稅也得增加一倍。
王令下,整個新鄭內為之沸騰,無論是王室貴胄,還是底層工商,都怨聲載道,有能力離開的,直接帶著財物前往南陽,沒有能力離去的,只好忍受此等賦稅。
“侯爺所料果然不差,韓宇與張開地採取加稅之策,以彌補糧餉短缺和王室用度短缺。”
“可惜,此法一處,怕是韓國之內之民越之少了。”
原先屬於姬無夜的大將軍府邸之上,一身鮮紅錦袍著身的血衣候靜立紅色紗幔之策,銀垂落身後,眉目精緻中透漏著一絲邪氣。
身後不遠處,則是一位周身珠光寶氣的肥胖之人在飲酒,口中之言讚歎而出。
“韓國之民越至少,損失的可不是我之力。”
血衣候輕輕一笑,雖然自己的力量沒有變化,但韓王、韓宇他們的力量被削弱,在某種程度上,就是自己的力量在加強。
“老虎,近來本侯修為大進,需要更加上佳的爐鼎,你可要加緊。”
數年來,自己在新鄭之內起起伏伏,最開始有著姬無夜的存在,自己被壓制住,後來韓非出現了,而且與韓宇合力,令自己損失慘重,若非自己還有些湧出,怕是韓王也不會想到自己。
既然上天給了自己這個機會,自己一定要把握住,雖有沉淪起伏,但一身修為也已經突破先天極限,位列化神,在此等亂世,自保之力更強。
“侯爺請放心,又有一批好貨色在路上,就等著侯爺享用。”
“只是,我有一事不解,侯爺這般削弱韓王之力,如果韓王真的要請秦國插手如何?”
翡翠虎嘴角蕩笑之意忽閃,收攏些許好貨色,並不難,只要有足夠的財力,很簡單。
然而,進來韓國的局勢越微妙起來了,韓國現在為秦國的藩臣之國,如果韓王願意,絕對可以請來秦國派出得力之人統轄軍政。
那個時候,面對秦國,侯爺之力也是極為弱小。
“老虎,你覺得是成為藩臣之國對秦國有益,還是將韓國化歸為一個郡縣對秦國有益?”
血衣候身軀微側,周身上下不自覺的寒氣綻放,蒼白的容顏之上,透過紗幔遮掩的窗戶,看向整個新鄭,如今的韓國已經完了。
自己所做,就是要從韓國內攝取自己最大的利益。
語落,目光看向翡翠虎。
“這……,侯爺莫不是想要重現葉騰之舉?”
翡翠虎心中一驚,成為秦國的一個郡縣,那豈不是說侯爺根本沒有打算將現在的韓國放在心上,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將來。
若言將來立足諸夏,唯有投靠秦國了。
合適之法,侯爺之前身邊的部將葉騰已經展現過。